常烈行至屋内,单膝跪地,神色焦急,拱手抱拳道:“主子,武大人把小丫姑娘带走了!说是有命案缠身,是那吏部侍郎的女儿柳眉月,当日在街上同小丫姑娘争辩的女子,听说她死了,梁家的人,从中掺和,只怕小丫姑娘此去危险啊。”
心中暗自称奇。
爷不是最紧张小丫姑娘的吗?!
怎么如今她出了事,他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待在屋中,也不露面。
若是他出面,想来武大人再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有所顾忌。
“我如何不知。”
封墨竹音调低沉道。
屋内既未开窗,也未点灯,他带着面具,端坐在桌案后,神色隐于暗处,在常烈所处的位置,根本瞧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只能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暗处伸出,轻搭在桌案之上,指尖规律的敲动。
这是他在思索时,下意识的习惯。
“那爷为何不露面……”常烈面露不解道。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杀人不见血,吃人不放盐的地方。
让人闻风丧胆,牢中更是有无数刑具等着犯人。
小丫姑娘一介女流,身子骨又弱,真进了大理寺,又在梁家的眼皮子底下,连爷都不管不顾,岂不是死路一条。
封墨竹眉头紧皱,抬眼盯着常烈,淡漠道:“吏部侍郎柳盛明,是梁千凡手底下的人,他女儿跟小丫起冲突,是数日以前的事了,这几日,她都不曾出府,怎么也不可能牵扯到她的身上,更何况,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女儿之死,也会引起梁千凡的注意,他可不是这么爱惜羽毛的人!”
他冷笑一声,面露鄙夷之色。
言语间带着一丝讥讽。
“爷的意思是!”常烈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他言语间的意思。
瞪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向桌案之后的封墨竹。
反应过来之后,面上骇然。
甚至不敢深想。
“梁千凡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封府之上。”封墨竹瞧他这神情,便知道他猜到自个的意思,索性直言道。
“爷是说,梁家已经注意到封家,小丫姑娘今个出的事,不过是在试探我们,试探爷?以此来查清爷的身份?莫非是我们哪里漏了破绽,亦或是琥珀!她故意泄露给梁家,这也不无可能。”常烈眉头微皱,略微思索间,猜测道。
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琥珀是西域王幺女的事实,言语上的称呼,一下子改不过来。
索性封墨竹也不在意。
他闻言,神色淡淡道:“毕竟是能跟上官家匹敌的商贾,上官家还是依靠百年底蕴,做到如今的地步,封家短短几年,便能险些反超,怎可能不惹人注意,说到底,还是我这几年有些激进了,难免惹来贪婪之人的觊觎,至于娜扎尔,不可能跟梁家的人告密通信,否则梁千凡便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找大理寺施压,而是直接杀人灭口!”
不知什么原因,娜扎尔明明知晓他的身份,却未去向梁家告密,反而这几日都没有动静。
只是留着她终究是个祸患!
“传命令下去,全力搜查娜扎尔以及其同党,一个不留,格杀勿论!”封墨竹冷声道。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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