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丫闻言,抬眼凝望着她,面上满是冷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刚一安全下来,便被人倒打一耙。
扫视周围,跟着她一起跑出来的众人,早就在安全之后,便各回各家,只有零散几人,以柳眉月为首,站在原处,似是在等着她一般。
“不能放过她!”柳眉月叫嚣道。
她早就让人去报官,等官差来了之后,就有这人好瞧的。
心中暗自得意。
将之前的事记恨在心。
“我倒要请问,这位柳姑娘,你们这么多位弱女子,是如何从歹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我跟旁人,合谋算计,才救下你们,你们倒好,刚一安全,就反咬我一口?若我跟那些是一会儿的,为何要救你们?”张小丫眉头微皱,振振有词,掷地有声道。
柳眉月神色微愣,眼神漂浮,情急之下喊道:“那都是你自愿的,跟我们有什么干系!再说,你不还跟那歹人,孤男寡女进了屋子中,不知道做了什么腌臜龌龊之事。”
“柳小姐!这可关乎我女子的清誉,你这空口白牙的胡说,可是要负责任的!”张小丫神色微怒,厉声道。
末了,又气急反笑:“不过是逃跑时,你要人背着才肯走,我没答应,毕竟我脚受伤了都能动身,就因为这个,你便要这般构陷我?”
“恩将仇报,原来这就是吏部侍郎家出来的女儿。”一旁的封墨竹冷声道。
柳眉月被人讥讽,加上周遭人指指点点,自知她此时头发脏乱,浑身湿透还滴水,脸上骤然一红,跺了跺脚,便没再跟他们争辩,转身逃离。
封墨竹无视周遭人的议论,带着张小丫便直接回了封府。
将其放在主屋的床上,便找人寻来大夫,给她诊脉。
让人拿了身干净的衣衫,准备热水洗漱,唤来春晓帮衬着。
他也去换了身衣裳。
从春晓的口中,才知道灯会那日,不光她失踪。
还发生了一件事,便是那上官游,被人在花楼暗巷处,用粗布麻袋套头,狠狠打了一顿,跪地求饶之后方才罢手。
“不过外界有传言,这事是九皇子的手笔。”春晓拿着巾布,帮张小丫擦拭头发,轻声道:“只怕是之前在茶楼时,九皇子听到小丫你曾被上官游那混蛋绑架,这才想着帮你出了一口气。”
“胡闹!上官游是三皇子的人,他这么做,岂不是引火上身,这事都过去了!”张小丫眉头微皱道。
不过也是心中一暖,倒是他有心了。
“然后呢?”
“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呗,上官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不可能告到官府那去。”春晓耸了耸肩,撇嘴道。
张小丫轻笑了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良久!
常烈送走大夫,春晓也帮张小丫换好衣服。
咯吱!
房门从里打开,封墨竹一身白衣站在门外,长发散落在身后,只用一根发带绑着。
脸上的面具并未拿下来,等春晓出门后,他才抬腿缓缓步入屋内。
瞧着张小丫身穿中衣,披散着头发坐靠在床头,脚下一顿。
继续走上前,在床边坐下。
张小丫原本在闭目养神,听闻动静,抬眼便瞧见封墨竹在眼前,不自觉抿唇一笑,神色间带着一丝讨好。
许是自觉理亏。
若不是她吵着要出门,又不小心跟常烈走丢,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
忍不住打了个哈切,昨夜一夜未睡,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有封墨竹在身边,浑身放松下来,困意上涌。
“困了,便睡,何苦强撑着。”封墨竹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轻声安抚道。
张小丫点了点头,撑着床边躺下,眼睛微睁,瞧着他张口道:“对了!我这次遇到戚长恨了,说来也巧,若不是他帮忙,我可能还回不来,不过他说,我被抓不是巧合,是有个女子要杀我,就是刚刚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个女子,可我想了很久,都不记得见过她,也不知道是何时竟得罪了她,你且帮我想想。”
说着,声音逐渐低迷。
呼吸变得沉重。
封墨竹端坐在床边,瞧着她,眸光转深。
他自是清楚,张小丫口中所说的女子是谁。
娜扎尔!
索性张小丫只是脚踝处骨骼错位,封墨竹帮着复位即可。
只是这次接二连三的落水,加上晚上寒风一吹,又担惊受怕了许久,张小丫竟发起热来。
傍晚时分。
张小丫昏睡了接近一整日,还未清醒。
再瞧她满脸通红,眉头紧皱,似是中了魇一般,满头大汗,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封墨竹守在一旁,瞧见她这模样,凑上前抬手轻抚额头,触手灼热。
不知不觉间,发起烧来。
他眉头紧皱,唤来常烈等人,端上水盆跟巾布。
在床边守了一整晚,不停的换巾布。
直到天明。
张小丫的热度才逐渐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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