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一车二十坛,一共八车,一百六十坛!”霍氏点头应道。
春晓正在旁边帮着数,三三则带着搬运的人去了后院,让他们小心的摆放。
东西全都被搬下车后,带头的人卷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几人道:“哪位是管事的?这钱我们找谁结?”
“我是,多少钱。”张小丫应声道。
“一车一百文,一起八百文!”带头那人如实道。
张小丫也未讲价,毕竟哪有让人将东西送到后,再压价的道理,而且,既然让他们运,六六那边肯定是谈好的,便转身进了铺子,从柜台里拿了八百文,递给带头的那人。
“八百文,你数着。”
“几位辛苦了,春晓,拿筒奶茶给几位大哥解解渴。”张小丫招呼着春晓跟三三,让她们拿点奶茶给几人解渴。
“多谢掌柜的!”
几人纷纷道谢道。
春晓跟三三用托盘,带了八筒珍珠奶茶,每人拿了一杯,他们都是镇子上的人,都是尝过珍珠奶茶的,也知怎么食用,低头用嘴巴衔住芦苇管,便往上吸食。
甜腻的纤粉丸子,加上解腻的奶茶,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对了,掌柜的,这是六掌柜托我顺道带给你的信,你且收着。”带头那人喝了口珍珠奶茶,似是想起来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张小丫道。
张小丫眉头微挑,难不成是铺子出事了?!
她道了声谢,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抖搂开,指尖捻着信纸,视线由上至下扫视着。
看完信后,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张若梅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信上简单的提了一下铺子的情况,一切都好。
倒是说起张家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张若梅性格大变,成日面色阴沉的待在家中,却又唯唯诺诺的怕见人,后来还是吃饭的时候,她吃不得肉,一闻就吐,症状跟张芳芳和杨氏一般无二。
杨氏留了个心眼,找来大夫一看,竟是喜脉。
顿时闹得天翻地覆,逼问张若梅孩子的父亲是谁。
谁知张若梅竟哭着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杨氏恨铁不成钢,都怀了孩子,竟连这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看到这,张小丫立刻便想起之前的事。
只怕是张芳芳查出有孕时,在张家与众人庆祝时,张若梅曾给封墨竹下.药,最后自食其果。
虽说那山里鲜少有人去,但难保不会有人撞上。
张若梅又中了媚.药。
只怕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张小丫倒是不觉得封墨竹做得过分,毕竟张若梅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媚.药害人,若是封墨竹不察,岂不是被张若梅得逞,到时候她跟他往哪说去。
要怪只能怪张若梅自己作恶,自食其果。
不过张若梅自个说不知道是谁,只怕是当日她真的无意识,没发现对方是谁。
否则她岂是会吃这哑巴亏的人?
再往下看去,杨氏见逼问不出对方是谁,便拉扯着张若梅去堕.胎。
毕竟她还指望着将张若梅嫁出去,得些彩礼。
不敢将事情宣扬出去,杨氏便让张大贵私自去镇子上买堕.胎药,谁知道药效凶险,张若梅大出血,当时只有杨氏跟张大贵在身边,两人愚昧,只以为这是孩子要出来的前兆,皆未理会,张若梅最后竟活活的疼死在床上,一尸两命。
等张若梅没了气息,杨氏二人这才慌了。
杨氏几乎哭瞎了眼睛。
可惜了这闺女,好不容易养的这么大,竟就这么去了。
连个彩礼都没有。
六六在信中写道,张芳芳曾进屋看过,满地鲜血,骇人得紧。
张若梅竟落得这个下场,张小丫信中不免叹息。
最重要的事,她完全是被自己愚昧无知的父母给害死的。
而且在她死后,杨氏竟还只是关注钱财。
仿佛在她的眼中,除了儿子,女儿皆不重要。
将信纸合上,张小丫心中不免唏嘘,信纸跟信封一同叠在一起,塞入袖中,目送牛车一行人缓缓离开。
张小丫转身进了铺子,招来三三,将信纸叠好重新装入信封之中。
“三三你来,这是家里传来的信,你帮我送去书塾给志勇哥成吗?”
三三接过信封,点头应下:“小丫,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信交到志勇哥的手上。”
话毕,她便转身离开奶茶铺,朝书塾而去。
良久。
书塾外。
三三瞧见大敞着的大门,抬腿朝里面走去。
视线好奇的扫视周围。
便瞧见亭台楼阁,透着股书香之气。
看着便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她拿着书信,不自觉的便往里面走去。
“哟!这有个小娘皮,长得倒是清秀可人。”
突然从一旁传来一个猥琐的男声。
三三平日里虽大大咧咧,却也不是个傻子,听出那人言语之中的意思,眉头紧锁,闻声望去。
便瞧见两三个男子站在不远处,带头那人手中拿着折扇,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衣着光鲜,身后跟着两人,似是他的跟班小弟一般。
三三不愿意搭理他们,转身便朝另一处而去。
可她这态度,顿时让几人起了兴致。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带着淫.笑。
快步追上三三,将她围在中间。
先是用折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嬉笑道:“小娘子怎的见到公子我就掉头跑,莫不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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