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爷极为看中的姑娘。
他自然也不会怠慢。
走出院子,反身关上院门,神色恭敬的弯腰抬手道:“请。”
张小丫有些惊讶对方的态度,赶忙颔首,跟他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小七牵着牛车就在外面等着。
两人上了牛车后,便去了明和村。
到了羊圈外,忠叔试图靠近羊羔,却被护犊子的母羊逼停了脚步。
他倒也不慌,从袖中拿出针包,抽出一根银针,指尖一甩,母羊正中银针倒地昏睡。
羊羔似是能感受到什么,仰着头呜咽的叫着。
看到这一幕,张小丫突然脑中亮光一闪,这不就是之前她在后山,见跟常烈待在一起的人。
她当时还有这两人是偷马贼!
眼下看来,他是封墨竹请来给马治病的兽医。
是了!
现在回想来,她当时确实看到那匹白马,跟着母羊一般,昏睡倒地,想来也是一样的手法。
只是当时不知,还以为他们是想办法弄晕了马,试图偷走。
张小丫也不知对方有没有认出她,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
只见忠叔缓缓上前,毫不顾忌的抓着羊羔,端详了一下,便得出结论:“这羊羔先天不足,怕是母羊在怀它时,误食了有毒的果子,只是这毒量不大,所以对母羊没事,羊羔既待在体内,又吃了母羊的奶,方才不舒服,我给它们扎两针,引出毒便好了,平日里多看照一下,应当是没什么大碍。”
“是是是,我这懒得割草,索性就带它们上山,山上野草多,也够它们吃的,可能也是不留神,就让它们吃了别的,多谢大夫!”羊奶铺掌柜连连称是。
忠叔微微一笑,指尖捻着银针,飞快的在羊羔身上扎针。
未免它乱动,索性跟母羊一样,直接扎晕省事。
其他的母羊跟羊羔也是如法炮制。
羊奶铺掌柜如释重负,之前一直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这么多羊羔出事,他也有些肉痛。
眼下有了解救的法子,他自然高兴。
良久。
忠叔收手,将银针全数收回在指尖,用帕子擦干净银针后,缓缓放回针包之中。
起身出了羊圈道:“好了,这段时日多喂些水,少喝点羊奶,羊羔自会没事,至于母羊,它们年轻力壮,这点毒对它们起不来作用,过段时间自会消除。”
“多谢,不知大夫出诊费该是多少?”羊奶铺掌柜询问道。
“无事,我也是这位姑娘找来的,平日里不出诊,只算是帮个小忙,就不收诊费了。”忠叔如实道。
他原是军中医治战马的兽医,自封墨竹出事后,他便也跟着离开,平日里除了给小白看看,也无用武之地。
“掌柜的,没事,这位是我请来的,银子自有我出,你照顾着这些母羊,尽快供应羊奶才好,这段时间我就先在别家买。”张小丫出声劝道。
等羊奶铺掌柜点了点头后,她便跟忠叔一同离开。
一路无言。
走到半路,张小丫从袖中拿出一些铜钱,跟童大夫的出诊费一样,递给忠叔道:“劳烦大夫走一趟,这是您的出诊费,跟童大夫的一样。”
她的意思便是在跟他说,童大夫出诊也是收这钱。
“这哪里使得,他是医人,我是医兽,怎可相提并论,本就是举手之劳,姑娘还是收着吧。”忠叔回绝道。
张小丫坚持:“都是大夫,有何高低贵贱,人是生命,动物自然也是生命,大夫且收着。”
忠叔拗不过她,只得收下。
“大夫可是认识封墨竹吗?”张小丫顺势问道。
“……嗯,认识。”
忠叔呼吸一窒,随即神色一松,应声道。
听她的意思,想来是记起他。
“那日事出突然,出手弄晕了姑娘,还请姑娘勿怪。”忠叔拱手作揖道。
面带歉意。
当日他也是不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所以才急着出手。
后来见了封墨竹的神色有异,才知道其对他的重要性。
两人之后一直没有见过面,他也就没道歉。
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她都想起来了,他也不能再逃避,索性坦然。
“没事没事,也是我突然出现在那里,惊扰了你们。”
张小丫不以为意道。
将忠叔送回家后,她便跟小七一起回了邀月楼,帮着春晓几人做奶茶。
好不容易做足了数,借了邀月楼的盒子,装上牛车,往李员外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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