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兰脸色煞白,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缓缓点着头道:“行,我知道了。”
随即转身离开书塾。
顾冬至亦朝书塾里面走去。
毫不留恋。
啧啧啧!
好一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戏码。
张小丫撑着伞从暗处走出来,她也不是故意偷看,只是碰巧遇上了。
张若兰这么放下廉耻来告白,又被人拒绝,她再出面,只怕张若兰会恼羞成怒,到时候再把恨意转移到她的身上,多得不偿失。
所以,等两人离开后,她才露面。
站在雨中等了一会儿,她才走上前,轻敲后门。
咯吱!
后门打开,张志勇站在门后,一脸诧异地望着张小丫道:“小丫,怎么是你?刚刚有同学说我妹妹在后门,我还以为是芳芳,没想到是你。”
张小丫没解释,想来那人看到的是张若兰,才跟张志勇说起这件事,只可惜他来晚了。
“天气虽然转暖,夜间也还有些寒冷,大伯母让大姐给你带了点吃的跟银子,还有暖炉跟护手,怕你冻手,大姐公婆生病,没空过来,我便帮她送来了。”张小丫抬手,手中拿着一个包袱,递给张志勇道。
张志勇眼睛一亮,憨笑了一下,接过包袱道谢道:“有劳了。”
张小丫摆了摆手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罢了,那你且回去吧,我先走了。”
话毕,便打着伞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书塾。
砰!
张志勇关上后门,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后的顾冬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顾冬至抱拳躬身,一句话也不曾说,打着伞朝书塾里面走去。
……
次日。
邀月楼内。
因公婆身体不适,张芳芳回去照顾了两日,方才回了店里。
佘跃龙将她送到邀月楼门口,便转身离开。
“唉!你是不知道,昨个晚上,若兰淋雨浑身湿透了回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水鬼附身,二伯母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又是热水又是姜汤的,若兰第一句话竟是不想议亲!”张芳芳坐在铺子里面,叹了一口气道。
“二伯母哪里愿意,再说哪有女子到了年岁不议亲的!两人大吵了一架,若不是二伯拦着,二伯母只怕是要打死若兰。”
咳咳咳!
张小丫闻言,呼吸一窒,正喝着水,有些岔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喝的那么快做么事!”霍氏闻声望着她,瞪了她一眼道。
张小丫扯了扯嘴角,解释道:“一时诧异,岔了气。”
她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心里暗道,她可知道张若兰会如此的原因。
一片芳心错付,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