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丫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竺大哥,县令跟盛城狼狈为奸,害得我跟常大哥被关入狱,还好有知府大人出现,明察秋毫,还我们清白,县令被罢,盛城被抓,我也安全了,这两日多谢你派常大哥跟着我,以后就不用了。”
张小丫只觉口中苦涩,对着封墨竹的方向鞠了鞠身,又转而对着常烈鞠了鞠。
眼角余光瞥见封墨竹依旧目光如炬,一言不发地紧盯着自己,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她险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强撑着道:“多日未归,恐家人记挂,既然竺大哥没事,我就先告辞,下次再来看你。”
张小丫收回视线,眼睑低垂,不敢再看,转身走人。
她径直走出院门,从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姑娘!”常烈追来,唤道。
张小丫停在门口,转身望去,常烈快步朝她走来,身后的里屋木门大开,从微开的窗户,似是能看到里面那女子对封墨竹关切的举动跟言语。
神色微恍。
“爷让我用马车送你回邀月楼。”常烈言明来意。
“多谢。”张小丫收回视线,微点头,轻声道谢道。
常烈从后院将马车赶到前门,张小丫坐在马车里,只听车帘外,常烈扬鞭策马。
“驾!”
抬手掀开窗帘,看着那院落在自己眼中渐行渐远。
“常大哥……”张小丫欲言又止。
“嗯?!”常烈应声道。
“屋里的那位是竺大哥的妹妹吗?”张小丫试探问道。
那女子看着封墨竹的眼神,便不单纯,含情脉脉的一副做派,显然是芳心暗许。
张小丫忍不住心中腹诽道。
常烈扬鞭抽打车前的马匹:“阿梨小姐与爷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她生母为了救爷,没了,阿梨小姐对爷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而爷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低沉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张小丫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有救命之恩。
他们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放下手中的车帘,张小丫无心再多问,默默的靠着车璧闭目养神,脸上流露出一丝疲倦,多日来的神经紧绷,担惊受怕,让她心累不已。
也就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
张小丫没出声,常烈也没再反问她为何这么问的用意。
在车子缓缓地摇晃下,张小丫只觉得昏昏欲睡。
良久。
朦胧间,张小丫只觉身下马车一停。
略微抬眼,听到常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邀月楼到了。”
她起身掀开车帘望去,确是熟悉的邀月楼,缓缓下车,看向常烈道:“多谢常大哥,也替我谢谢竺大哥。”
目送常烈离开后,张小丫便朝邀月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