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之前毒发时的样子,尚心有余悸。
常烈闻言,眉头微皱,神色有些犹豫,他不太想这人跟爷有过多的接触,二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如今爷身份特殊,恐旁人知道太多,万一泄露了他的行踪,只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两日跟着张小丫,看她一副嫉恶如仇,拼死也要让盛城定罪,一时间心里对她的看法也有些改观,犹豫片刻便应声道:“好。”
......
马车还未行到封墨竹的住处,张小丫就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幔来看。
远远地,便能看到小屋升起袅袅炊烟。
心中担忧封墨竹的身子,马车刚行至小院前,还未停稳,张小丫就撩幔跳了下来。
只见院门大开,院落角上种着几株浅竹,平白给院子添了几分淡雅。
童大夫蹲在院中,手拿蒲扇,用煤炉煎着药材,浓重的药味冲进鼻子里,只闻味道,口中便泛着一丝苦涩。
可封墨竹却要日日服药,还不能压住身体里的毒性,张小丫心中有些泛疼。
“童大夫!”
二人走进院中,张小丫出声唤道。
“你们回来了。”童大夫闻声抬眼看向二人,点头示意,神色淡淡道。
张小丫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看向里屋的方向,问起封墨竹的情况:“竺大哥怎么样了?那解药……”
“爷刚又昏迷过去,现在躺在里屋休息,爷中的毒实在罕见,寻遍古籍,也不知解毒之法,解药我还在研制中,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了。”童大夫收回视线,挥动着手中的蒲扇,捻着盖子观察药汤道。
“这药也是一日都不能停,而且似乎越来越失去疗效。”
“童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且尽管说,我定会全力相助。”张小丫眉头紧皱,做出承诺。
常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没察觉常烈神色的变化,张小丫快步上前,欲进屋看看封墨竹的情况,余光却瞥见窗户没关,隐约间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心中一动,她停下动作,探头朝窗里望去。
却见屋内竟有一女子!
那女子身穿鹅黄色衣裳,面容白皙娇艳,端坐在封墨竹的床榻边上,视线紧盯着他,手上捻着帕子给昏迷的封墨竹擦脸,举止亲密,小心翼翼。
此女子她认识,上次在欣来客栈见过,当时封墨竹唤她阿梨。
同是女人,张小丫自然清楚,她眼中难掩的情愫,是何心思。
她神色一敛,眼睑低垂,她放弃了进屋的意思。
封墨竹不喜陌生人亲近,更何况还是在昏迷的状态,她却能贴身照顾,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看童大夫,明知她在屋里,却没提醒自己,摆明了是要她自己看到这一幕,如何,是告诉她,知难而退?!
一时间,张小丫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返身,走到院中,没再进屋,免得见面尴尬。
“张姑娘!怎么不进去?”童大夫明知故问道。
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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