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丫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自是晓得他在担心么事。
唇角略略一勾,出了声:“两位官爷,能否稍等片刻,等个人?”
两官差一愣,不意一直沉默的她突然说话。
“等谁?”为首的官差问。
张小丫微微一笑:“童大夫,童氏医馆就在邀月楼斜对面,很快的,不会耽搁太久。”
童氏医馆极负盛名,童大夫更是被传为神医,两官差自是也听说过。
“等他做么事?”官差不明其意。
不仅他,在场的众人也都甚是疑惑。
邹父和邹梦柳却慌了。
当日,探出邹梦柳是喜脉的人,正是童大夫。
所以,这个死丫头是想......
邹父呼吸一滞:“你想做么事?”
张小丫没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官差礼貌颔首回道:“有件事需要他来做个证。”
啊,做证?
邹父跟邹梦柳更是大惊失色。
两官差互相看了看,为首的官差稍作犹豫,想想医馆就在附近,也耽搁不了多久,且也好奇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让童大夫过来做个证,做个么事证,便“嗯”了一声。
“多谢。”张小丫鞠了鞠身。
末了,扬目示意林大华:“大华哥,劳烦去童氏医馆将童大夫请过来。”
林大华虽也不晓得她要做么事,不过她既吩咐,他肯定照做:“好。”
起身就快步出了门。
邹父急了:“张小丫,你到底想做么事?”
张小丫这才转眸看向他,笑问:“你做么事那么急?”
邹父:“......”
气得脸白唇抖。
等待的间隙,为首的那个官差又跟朱主事道:“一会儿,这只猫我们要带回去,还有那些被下毒的茶点我们也一并带回去。”
朱主事点头:“那是自然。”
毕竟是证物。
遂吩咐小二:“找个东西将那只猫装好,还有小丫姑娘做的那些茶点,都替官爷整理好装好。”
两小二领命,便去忙开了。
那为首的官差又对张小丫道:“姑娘是当事人,到时候有可能也需要姑娘前去问话。”
张小丫颔首:“我定当配合。”
......
毕竟就只一街之隔,几十步路的距离,不多时,林大华就带着童大夫来了。
见童大夫一脸懵,张小丫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童大夫亲自前来,是因为有件事要麻烦童大夫。”
“么事?”童大夫一脸警惕。
他发现跟这丫头有关的,就没有好事。
张小丫故意瞥了邹父邹梦柳一眼,回道:“想请童大夫当着大家的面,做个证。”
“做么事证?”
“就是......”张小丫拖长了尾音。
“张小丫!”邹父嘶声喝住她。
众人都吓了一跳。
张小丫更是一脸莫名。
“怎么了?”问他。
邹父咬牙:“同为女人,你又何必要这般为难?”
“为难?”张小丫听完就笑了,“你是对为难这两个字有么事误解吗?”
“么事误解?”邹父没好气道。
“若没有误解,怎会说出这句话来。我被你的女儿和张若梅一再下毒,险些丧命,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再说了,我做了么事吗?我做了么事让你为难的事吗?我只是请童大夫过来做个证,怎就为难到你了?”
张小丫灼灼相问。
邹父哑口无言。
邹梦柳伸手拉了邹父衣袖:“爹,随她吧。”
事到如今,还怎能指望这个女人对她手下留情?
重重闭眼,定了定心神。
与其让这个女人和童大夫来揭穿她羞辱她,还不如由她自己的口讲出来。
反正今日是逃不掉了。
“我......是孕吐。”
邹梦柳的声音很小,却如同平地惊雷在大堂里炸响。
很多人震惊,尤其是随邹家一起过来捧场的那些亲戚和相邻,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在场的其他人虽然之前不认识邹梦柳,可从邹梦柳的发髻、衣着以及言语中都能看出她是闺中女子,闺中女子孕吐......
所以,这是未婚先孕了?
张小丫略略挑了挑眉。
这厮竟这般不禁吓,她就稍微吓唬吓唬,她就自己招了。
场下,邹家的那些亲戚乡邻问邹母:“到底怎么回事?”
邹母皱眉不做声。
亲戚们又问:“是林家的那小子的吗?”
邹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