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活动了下手腕,没有抽出手。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停下,一个男人粗哑着嗓子对妇女说,“前面有交警,把这个哭闹的扔了。”
她借着外面的车灯光,看到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
“知道了。”妇女有些烦躁,“本来就是在医院里抱的,指不定是什么病呢,丢就丢了吧。”
她下车把婴儿放到了路边。
等车子再次发动时,易瑾使劲把手从粗砺的麻绳里抽出来,细嫩的皮肉被磨掉了一层皮,她趁妇女不注意,背过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她那时八岁还没学过武术,更不会点穴。
便拿麻绳打个结做武器,使劲击打妇女的头部,直到把她打晕过去。
男人听到动静,停车打开货车车厢,迎面就被她一脚踹翻,她跳下车把男人打了一脸血,乡村道路上没有路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跑远后,男人骂骂咧咧地想要追她,看她跑得很快,便放弃她,开车逃窜。
她跑啊跑,滑倒了再爬起来,便跑便找婴儿。
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了婴儿微弱的哭声。
又跑了一段路,借着积雪的白光,在路边的雪地上,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婴儿,她赶紧抱起来帮她拍打掉覆在身上的雪,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早就血肉模糊。
她抱着婴儿,用自己的脸去温暖她的小脸,可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小,她远远地看到村庄朦胧的灯光,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顾不得鞋子湿透双脚被冻得失去知觉。
还没到村子,婴儿的小手不再乱动,哭声变成了喘息声,心跳变得很慢。
她很着急,可那些村子看着近,却似乎永远走不到……
就这样一个小生命在她小小的怀抱里,一点点流逝,直到完全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