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相和云将军也是嘴角抽动半天,说他傻吧,也还知道好坏,说他不傻吧,那可当真是缺心眼的厉害。这般不知轻重混不吝的事,便是他老子也做不出来。
然齐齐客套了一番,皇上万金之躯来舍下做客,蓬荜生辉,但以后切莫如此行事云云。萧明逸也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嘴上应是,心里却反驳,他若不溜出来,难道要孤身一人呆在那偌大的宫殿里举杯邀明月么?
云夫人也甚有眼色,行礼之后便带着一众女眷,将酒宴挪去了安锦楼,将一众大男人留在了中正堂。临走时,云乔还叫上了小虎子。
安锦楼内,两个小不点终于忍不住了,小林道:“姐姐,为何管那个唱戏的小倌叫皇上呢?”惊得云乔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那么多,那个不是唱戏的小倌!”话落又觉得不对劲,唱戏的叫伶人,以色事人的才叫小倌,这种词是谁教他的,真是愁人。
小安也满肚子疑问:“姨娘?那他为何是那般模样?”她这是问的云夫人。这两个孩子终究身份特殊,未免惹人注意,就对外谎称是云夫人妹妹的孩子,来长宁小住。他们的对云夫人称呼也变成了“姨娘!”
云夫人今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然还是缓了缓情绪道:“这不是你们可以问的事情!”然后跟旁边周夫人摇摇头,露出无奈的神色。
周夫人也是心直口快之人:“以我看,那顿杖责,还是轻了!”
云夫人也道:“谁说不是呢,竟这般冒冒失失、不计后果地跑出来!”
云乔和青珊相视无言,青珊耸耸肩,对此事表示无语至极!云乔撇撇嘴角,轻哼一声表示符和。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
中正堂内,云策看着坐在那里还在得意洋洋的萧明逸,一阵气血上头,半晌终于沉声道:“青雨,将他带下去沐浴更衣!”
萧明逸刚想说不用,一下子就撞上了太傅杀人一般的眸光,于是怂了:“是,太傅,我这就去!”
云策接着道:“皇上身形跟二弟差不多,你去找件干净的衣衫给他送过去!”
云沐:“是,大哥!”
云庆也是惊呆了,双目圆睁,这个是皇上?这么画风独特的皇上?
刘金也刚想跟着过去,就听见云策道:“荣管家,将这小太监压下去,杖责五十,扔进柴房!”
刘金腾地跪地:“太傅饶命!”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苦命的永远是自己……
荣管家也是一惊,要知道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太监,皇上从小的贴身内监乃是敬事房副总管,带品阶的,他一瞬间冒出了冷汗。
萧明逸也急了,三两步走上前来,顶着一张大花脸求情:“太傅,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只是负责听命行事,太傅饶了他吧。再说这大过年的,见了血就不吉利了。”他万没想到当着一众家人,云策丝毫没有手软,杖责五十,那就是打个半死!话落频频向云老将军和云将军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