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丫头宁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秘密;怪不得母妃这些年表面对他关怀备至,却始终缺少点真实感;怪不得他自小跟整个皇室格格不入,甚至在那老皇上的眸中看不到一丝舐犊之情。却原来……他根本就不是……
原来他只觉得天道不公,可现在他忽而失了怨怼的理由。他敛了敛眸光,迅速思索,难不成这南宫擎风知道了什么?呵,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想跟来找死?他正求之不得!
南宫擎宇究竟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必须是西俞王朝的掌舵之人!那个位置,他势在必得……
“本王正要去丹阳宫处理些事物,皇弟可要同行?”他面含浅笑地打量一番:“本王看着皇弟的脸色可不大好!”
若风不卑不亢,语气不变:“大皇兄请!”
南宫擎宇甩袖转身,上了前面那架车撵,心中有些疑惑,然很快就被嗤笑所替代。他敢去丹阳宫?他便要看看,他哪儿来的底气!
两架车撵一前一后到达目的地,其实所谓丹阳宫,就是一座古老的寺院,院门面对宽阔的白莲湖。寺庙前半部坐落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
进得殿门,便随处可见黄衣僧侣持棍而立,身躯笔直,目不斜视,他们看似是持戒念佛的出世之人,实则为丹阳宫的低阶守院护卫。院内处处可见殿阁和曲廊,更有数不尽的佛像与石阶,壁垒森严,易守难攻。
若风禁不住四下里望了望这个他曾生活许久的地方,一段段思绪游上心头,其实他也没有想到,幼时曾在心中高山仰止,不苟言笑的师傅,竟然就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他闭了闭眼睛,原来他竟被一个诈死之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二人到了正堂,南宫擎宇自然而然,毫无半点谦让之意地坐到主位上,睨视堂中之人,“皇弟请坐!”
若风从善如流地悠然而坐,虽处在他下位,淡定从容之色却丝毫不减:“大皇兄何时将那新活佛请出来,也让本宫见识见识!”新活佛上位有一段时日,可迟迟未在世人前露面。
南宫擎宇端起旁边茶盏,轻抿一口,半晌方才笑道:“哦?原来这就是皇弟此行的目的?”
若风摇摇头:“非也!”说完忽而舒缓地笑了笑:“皇兄,你我兄弟二人多久没有坐在一起纵酒言欢了?”说完对上他略感诧异的眸光,“只是忽而想找皇兄叙叙旧罢了,不知可否?!”
南宫擎宇确实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说。话说若风初入丹阳宫之时方才五岁,时常跟个粘糕似的缠着他这个不过十岁的兄长,小男孩心思单纯,天真烂漫。而他毕竟年岁尚小,虽然不喜他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心生恶意。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他讲个故事,或者教他下棋。
思及此,忽而在心中苦笑一番,然面色无波:“皇弟如今还有这番心思?真是让本王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