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位神仙送走,温士京回了办公室,看着墙里隐藏的那道暗门,顿感心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特么的,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温士京坐在蓝桉和蓝枫对面的沙发上,“蓝哥,人被孟少接走了,我想你明天会在学校看到她。”
蓝枫吃过药,已经平静了不少,听了温士京的话难免有些失落,轻轻念叨一声,“sa……”
蓝桉挑挑眉,温士京在他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蓝枫是哥哥,对与催眠和读心无师自通,而蓝桉,虽催眠略差一筹,但是他读心却比蓝枫更甚,“小京要搬家了?什么时候举行搬迁宴?到时候一定请我来啊。”
温士京的眉梢跳了跳,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总要养活自己吧,孟家给我的筹资可不少,而且房租水电全包。这么大的便宜,我干嘛不占!”
蓝桉没想和他讲道理,温士京也少有的开启了天才占理模式。岂料男人微微挑眉,“可以啊,小京学会赚钱了。要不然这样,跟我回哈什坦,我的,就是你的。”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精神病说不了正常话。温士京翻了个白眼,“口说无凭,先交定金。”
“什么定金?”蓝桉笑了笑。
温士京拿起水杯喝水,吐出从来不和蓝桉发生关系的三个字,“工资卡。”
“哈哈哈哈,小京你想什么呢?不过这你倒是可以问问我哥,我还真不知道工资卡长什么样!”
“切,连工资卡都没有,”温士京起身离开,“没有固定工作,鄙视你呀!”然后不再理他们。
姜后缘回到家后,是被饿醒的,或者说被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勾引起来的也对。
“缘缘乖,”毫无疑问,姜后缘几乎每一次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孟琛,男人双手架在女孩的胳肢窝下,像拖小动物一样把她拖起来,然后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接着,男人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姜后缘吃东西,“缘缘,今天中午你……”
姜后缘先是愣一下,但还是自然流利地说出安全的回答,“今天我逃课了,不想看见蓝枫。嘻嘻,我还是第一次逃课呢,还挺刺激的。谁知道我突然低血糖,然后就晕倒了。”
女孩儿伸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端着碗的大手,安抚一般的,轻轻柔柔,然后又放下了,不掺杂其他任何一点情感,“对不起啊,害的你担心又耽误你工作了。温医生和我说了,是你派人把我送过去的。孟琛,谢谢你。”
孟琛低头,看着姜后缘一双真诚又无辜的大眼睛心里顿时一片柔软,“缘缘,我……”
他孟琛是谁,纯爷们儿,岂会用这种方法骗了他的小丫头?
“缘缘,你以后要乖乖的,不可以再乱跑。”孟琛一边给怀里的人儿喂粥,一边轻声哄着嘱咐她。
“好。”姜后缘干脆地应下,他们互相配合着蹩脚的表演。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孟琛是因为血液里自带的天赋,姜后缘则是因为活了两辈子,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极少的聪明人,又怎么可能看不清这谎言。
他们都知道真相,也都知道彼此知道真相,可就是鬼使神差的,他们演出了对方最想看见最想听见的表情和话语。
孟琛不再追问,姜后缘也不再解释更多。
“还要再洗澡吗?”孟琛将碗筷收拾好,交给刘姨带下去。
姜后缘仰着头,问他:“你闻闻我臭吗?”
孟琛嘴角浮起微笑,走到床边将丫头揽进怀里,将自己的头埋在女孩儿的肩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香甜的,夹杂着一点他的檀木香。
而姜后缘却忘记了最基本的常识,一吸一呼之间,男人鼻间喷洒出的热气尽数灌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直躲,往男人的怀里钻。
似乎感觉到女孩儿的活跃,孟琛抱着姜后缘顺势躺在床上,然后像平常那样抱着她,两个人之间习惯性的隔着一些距离,“缘缘很香,我们睡觉吧……”
“哦。”姜后缘翻了个身,正准备入睡,可是好似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她的那根神经,泪腺不受控的开始拼命工作,泪珠子犹如脱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砸在她小脑袋下枕着的手臂上,不几秒就湿透了男人的睡衣。
手臂上传来一阵潮湿,孟琛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朝着姜后缘的方向翻身,回手将小人儿包裹在怀里。
男人的胸膛贴上女孩儿的背,他素来微凉的体温让姜后缘的胸腔也逐渐透过气,平稳了呼吸,但眼泪还是再掉。
“孟琛、孟琛……”姜后缘慌了,这种不知所名,连悲伤都感觉不到,自己却一直掉眼泪,她十分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只得无措地不断地叫男人的名字。
怎么了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男人皱眉,他自然知道原因,温士京说过,他的缘缘真的生病了。不过此刻,他又担心又庆幸,温士京说他的缘缘心底积攒了太多未发泄的情绪,如果她能哭一哭,或者生气的和他喊一喊,说不定能解掉心底的郁结之气。
“缘缘别怕,哭吧,哭过了就好了。”孟琛尽力让姜后缘感受到他将她圈在怀里的力量,同时又控制着不让自己过度用力而伤到她,他要给足她安全感。
姜后缘摇摇头,“我害怕孟琛,我停不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毫无理由的哭,她的泪腺仿佛开通了一个通道,像是要将她曾经来不及流的泪通通放出来。
“没事的缘缘,乖,我在呢,在呢……”孟琛一边哄着姜后缘,一边手机在震动,刚刚好,是温士京的电话。
“喂。”孟琛接起,希望他直接说重点。
“孟少夫人是不是有反应了?”温士京试探着问道。
孟琛一只手拍了拍姜后缘的后背,然后上下抚摸着帮她顺气,“一直哭。”
听到孟琛的话,电话另一头的人终于放松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