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便不再担心程长生,而是凝神听那人说话。
“管兄,你喝醉了。”同伴伸手拦下那人手中的酒杯。
“我哪里醉?我只恨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位管兄继续高声说道,“当年我就说这个小白脸不是能够成大器的人,结果人人把他吹捧到天上。哼哼,殊不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吃菜吃菜。说这些多没意思。”
“怎么会没有意思?”管兄很不满意同伴们的态度,“你们知不知道?孟盟主已经传下紫竹令,通令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悬赏十万两白银呢!”
“十万两?这长生公子价钱也不高嘛!”忽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正高谈阔论的管兄立刻扭头看去。
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坐在角落里的桌旁,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似乎感应到了注视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电扫视了一下众人便又低头喝酒。
管兄虽然被插了一句嘴,但依然谈兴不减,继续对着周围的同伴大声说着:“如今甭管是谁,见到那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只管动手便是,再不用管他什么天余山小师叔。”
“动手?这些鸡鸣狗盗的庸俗之辈有什么胆量跟长生公子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吗?”那个阴沉的中年人竟然再次开口。
姓管的仁兄终于有些忍无可忍,转头看向那人,怒道:“这位兄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啊,不想干什么,只是听着这些混账话吃不下饭我便要骂一骂。”那人冷冷地说道。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姓管的猛然起身,走到那张桌前,一只手撑在桌上,逼近那个中年人。
“把你的手拿开。”那人眼皮都不抬,只是冷冷地说道。
“我若不拿开,你又能怎样?”管兄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猛地跳了一下,汤汁四溢。
中年男子终于没办法垂目喝酒了,于是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