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雁南的长发盘起,很精心地化了妆,涂着艳丽的梅红色口红,身穿一条深蓝色的一字肩晚礼裙,上面用白色水钻镶嵌出星光璀璨,围着一条白色兔毛披肩,脚穿一双银色高跟鞋。
郑逸南从来没见过方雁南的这身衣服,亦从没见过她如此美艳动人的妆容,更从没见过她穿高跟鞋,如冰雪奇缘海报上的冰雪公主一般,美得像是刚从她的冰雪王国来到人间。
方雁南走得不是很稳,浮生一手托着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稳稳护着她走到车跟前,为她打开车门。
“真是体贴呢!”
郑逸南大脑里回荡着宋奕哲那日酸溜溜的话。
方雁南如此盛装出行,这是要干什么去?
她晚上还回来吗?
郑逸南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几欲涨爆。
他摸出手机,给徐曼丽打电话,却被对方挂断。
不一会,收到两条微信。
徐曼丽:“我说的时候你不听,现在急了?”
徐曼丽:“对不起!过期不候!”
徐曼丽似乎很清楚,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要说什么。
那还是上回郑逸南载着徐曼丽回新房拿东西的时候,徐曼丽说,趁着天冷,方雁南也不继续相亲了,让他抓紧时间去送温暖。
当心夜长梦多,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女人,一不留神真被别人给拐跑了。
可哪里是他不努力。
他打电话,方雁南不接,微信也不回。
他也登门去找过。
方雁南倒是给他开门了,但还挂着一条链锁,隔着门缝冷冷地问道:“有事吗?”
他说,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回复的声音更是冷得方圆十里神鬼勿近:“我有饭吃!”
那神情,好像他是上门来做慈善的,然而却令她感觉受到了羞辱。
郑逸南无奈又困惑不已。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又得罪到了方雁南,如今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郑逸南坐在二楼画室的沙发上,独自喝着闷酒。
今晚店里的客人不少,但使用各种咖啡机煮咖啡,宋奕哲已经能搞定,点精品豆需要手冲或使用虹吸壶的,都被他以“咖啡师今日休息”为由给推掉了,十分知趣地没有上楼来打搅郑逸南。
一直等到很晚了,郑逸南才看见保时捷开回来。
浮生下车后,打开后座门,方雁南和徐曼丽从车上下来。
徐曼丽身着玫红色的晚礼裙,也化着隆重的妆,像一朵娉婷绽放的美人蕉。
他们三人站在车边说话。
没一会,徐曼丽哭了起来,抱住浮生,伏在他的怀里。
方雁南也掩面哭泣。
浮生安慰完徐曼丽,又去抱住方雁南,她把头埋在他怀里,亦是哭得很伤心。
以往都是浮生把女孩子送至单元门口才离开,而这次,依依不舍地道别了很久,两个女孩站在路边,目送保时捷消失在视野里,才彼此搀扶着,朝小区里走去。
这之后的几天,郑逸南都没有见到方雁南出门,朋友圈里也只发了一条动态: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配了一张荷花图。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