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徐曼丽又给方雁南约了个相亲对象,她有些不想去。
“见见吧,长得没有浮生养眼,但条件也蛮不错的,据说是个多金凤凰男。”徐曼丽劝道。
“我又不是败金女。”
方雁南一边切皂,一边朝着打开免提的手机敷衍道。
空气里,弥散着如雨后草原般清新的精油香氛。
“不顺眼就放糖撤呗,去见见你又不吃亏的,万一顺眼呢?”
“啪!”
琴弦刀受力过猛,弦断了。
“曼曼,后面你就别再帮我约了。”
“几个意思,你不会真的看上浮生了吧?”
手机扬声器放大了徐曼丽的声音,也放大了她的惊讶。
就这么,急不可耐地盼着我早点嫁人吗?
方雁南黯然地卸下断了的琴弦。
然而说出口的却是:“天冷了,不能再穿裙子,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再说吧。”
“我去!你一个大喘气,吓我一大跳!知道了,挂了。”
方雁南双臂垂在身前,身体靠在椅背上,怔了一会神。
“你知道王炸最怕什么吗?”
“就怕对手不给出牌机会,倒还不如不要拿一手好牌呢。”
这是初相识时,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
方雁南苦笑了一下,找出吉它弦,给琴弦刀换上,继续切皂。
曾经,她以为那个人给她的宠爱,就是她的王炸,可以令她天下无敌。
然而,她遇上的对手,却让她没有出牌的机会。
咖啡馆左边第二个位置,背对门坐着一个男人。
方雁南进去时,他正端着派头在抽烟。
这令方雁南有些反感,便转向坐到离吧台较近的小圆桌旁。
她借着拢头发的动作,朝吧台方向瞥了一眼。
郑逸南正在吧台里低头煮咖啡,似乎是没有看到她。
然而,那微蹙的眉峰,却分明带着某种隐忍的情绪。
只是若非朝夕相处,甚为了解之人,是看不出来的。
等那个凤凰男抽完烟,方雁南以不高不低,正好足以让他听到的声音喊道:“杨先生,我在这里。”
凤凰男转过头来,看到方雁南在冲他招手。
人来了,非但没有过去找他,反而招呼他过来,凤凰男面色不爽。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方雁南一番,才带着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走了过来。
落座后,凤凰男先是一番洋洋自得地自吹自擂,说他在一家外企当白领,年薪三十万,有车有房,家庭条件也是优厚,等他父母去世了,他能继续一百多万的遗产,谁要是能嫁给他,就一辈子享福吧。
方雁南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哪是什么凤凰男,分明是井底青蛙男。
她朝吧台扬了下手,喊郑逸南过来点单,见他紧抿着双唇,那唇角微微上扬,泄出几分别有意味的笑来,显然也是将青蛙男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拉。
方雁南就更想笑了。
雄性动物之间的相互较量,往往比可笑的事情本身,更令人发笑。
尤其是,郑逸南端着一杯煮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按你的口味煮的。”然后招了个待应生过来给青蛙男点单,而自己则昂着头走回吧台去。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