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那个时候,更加一无所有了。
方雁南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压在眼睛上,把头仰起,靠在沙发背上,用手轻轻按压眼部。
“怎么了?”郑逸南关切问道,眸色忽明忽暗。
“职业病。”方雁南回答得轻描淡写,似乎这实在是一件不值得被人探询的事。
“是不是做皂又没戴护目镜?”
郑逸南的语气有些嗔怪,又不自禁地透出几分心疼。
方雁南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忘性大,总想不起来”这句话便被吞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郑老板懂得还挺多的!”语气甚是凉薄。
郑逸南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离开咖啡馆。
方雁南周围的温度,陡然又降了几度。
不多时,郑逸南返回咖啡馆,手上多了一瓶滴眼液。
他从吧台经过时,宋奕哲很懂事地问道:“郑哥,今天要不要提前关门?”
郑逸南停住脚步:“把打烊的牌子摆出去吧。”
“那店里的客人呢?”
“不用清场。”
坐回到方雁南身旁,郑逸南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臂弯里,帮她滴眼药水。
然后一手搂住她,一手捧着她的脸,为她按摩眼周穴位。
郑逸南动作自然,一看就是以前没少做。
而且,他好像一时间并未去想,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这么做合不合适。
这无比熟悉的动作,让方雁南微微怔了一下,但却没有抗拒。
从前,那个人也是这样帮她滴眼药水,为她按摩。
不同的是,她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会俯身吻她。
两个人靠得太近,哦不,是几乎无间。
方雁南闻到了郑逸南身上淡淡的墨香。
很熟悉,是曾经令她心安的味道。
郑逸南也闻到了她的脖颈处,飘逸着檀香与海狸香的幽幽暗香,心脏一阵悸跳。
方雁南并不是每天都会用这支她自己配制的精油香水,只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或者,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晚上,抹一些在耳后、锁骨及手腕处。
为什么今天会用?
她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郑逸南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意乱情迷了,还是神混志沌,大脑里一片兵荒马乱。
桌上的半杯红酒,在郑逸南刚才离开时,方雁南一口喝完了。
此时倚在郑逸南的怀中,既舒适,亦很熟悉,微醺的酒意渐渐涌上方雁南的面庞。
她双颊微微泛红,唇如玫瑰半开。
郑逸南的手由她的眼,向下移动,轻抚着她的脸,再渐渐向下,拇指揉着她的唇。
方雁南的唇开启,吻了一下他的拇指,湿润柔软的舌尖,触到他的皮肤,如电光火石般,只是很短暂的一瞬,最多也就如蜡烛的火光“啪”地闪了一下,然而传导到心脏,却是“嘭”地一声,炸开了。
郑逸南喉结滚动了几下,把手移开,按在她的脑后,将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那里面,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为她。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