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南沉默地办好出院手续,把车钥匙交给徐曼丽,让她开车送方雁南回去。
他自己搭了辆车,先离开医院。
一夜之间,方雁南的记忆又被刷新,早晨见到郑逸南后,不但不认识,还直喊头痛,他只能回避。
等徐曼丽把车钥匙还回来时,郑逸南发现系在钥匙扣上的多拉梦不见了。
徐曼丽说,回去的路上,方雁南一直盯着多拉梦看,十分喜欢的样子,问她讨了去。
郑逸南怅然了一阵,叹了口气。
徐曼丽暂时搬去了方雁南那里,她也不怎么去美容院,天天在家陪着方雁南。
徐曼丽试探性地问过方雁南一些问题。
比如茶几上摆的茶具是哪来的。
方雁南盯着茶具发了会呆:“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他给我买的。”
“你光说他,他,他,他叫什么?”
方雁南坐到窗边的小沙发上,闭着眼睛,语气淡淡地说:“忘了。”
方雁南有时思路很清晰,有时又很混乱。
比如徐曼丽打开放在架子上的速写本,问她那些咖啡馆的草图是谁画的。
方雁南有时回答说,是那个人画的,有时又一脸茫然,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至于出事前一晚才拿回去的请柬,郑逸南赶在方雁南回去之前,就悄悄藏起来了,怕会又刺激到她。
元旦那天,方雁南很早就赶来了,她出门的时候,徐曼丽还在睡觉。
徐曼丽起床后,以为方雁南是下楼去买早餐,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这才觉得事有蹊跷,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雁南,你去哪了?”
“出来转转。”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你去店里忙吧,拜拜。”
方雁南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好像不太愿意说话,简短的敷衍之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徐曼丽又赶紧给郑逸南打电话:“老郑!雁南一个人跑出去了!”
“她去哪了?”
问得徐曼丽简直火大:“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
郑逸南赶紧开车赶过来,一见面先被徐曼丽带着哭腔发了一通邪火。
“你找了个什么破女人!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徐曼丽好像全然给气到大脑短路了,都忘记了郑逸南还是拜她所赐,才认识这个“破女人”的。
郑逸南面色沉郁,开车带着徐曼丽,把他以前带方雁南去过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
“你有没有过,和第一次见面的女孩接吻?”
“好巧,我也有过。”
“所以,我被甩了。”
郑逸南在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方雁南最后与他说过的话,想要参悟其中是不是蕴含着什么玄机。
然而,初相识时一起去过的街心公园找了,一起抓娃娃的电影院也找了,哪都没有方雁南。
徐曼丽每隔一阵,就给方雁南打个电话。
方雁南有时接,有时不接,语气平平淡淡,却怎么都问不出来她人在哪。
到了下午再打,方雁南的手机就一直是无人应答的状态了。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