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通过相亲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春天时分手了,之后她一直一个人生活。
似乎她的记忆,从流产那日之后,全都变成了一片乱码。
而且,只要问到关于郑逸南的事,方雁南就头痛。
莫莉来医院看过方雁南一回。
她过来之前,问方雁南需不需要带些什么东西,方雁南让她带些书来。
美容院的几个年轻女孩,平时喜欢看的都是言情,莫莉装了一大袋过来。
方雁南很安静,从早到晚的捧着一本书看,对郑逸南和徐曼丽二人的陪护视若无睹,一副“你们随意,请自便”的样子。
但是徐曼丽若要离开,方雁南就给郑逸南下逐客令,不与他单独相处,更别说晚上留他在病房里陪床了。
方雁南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记忆仍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婚礼只得延期,对外只说是方雁南身体不适。
好在请柬还没发,影响也不是很大。
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方雁南推开一扇房门,走进一间屋子。
室内光线昏暗,只能勉强视物,方雁南站了一会,就出来了。
约好的人迟迟没有来,方雁南有些想走,但房门上只有锁扣却没有锁。
方雁南有些担心,自己就这么走了,屋子会遭贼偷。
她正站在门口举棋不定,突然间地动山摇,地面裂开一条缝,红色的岩浆裹携着烈焰和滚滚热浪从地底涌出。
方雁南慌不择路地躲避着岩浆一路奔跑。
眼看就要跑到城市的边缘,方雁南心里突然一惊,想到约定的人有可能正赶去小屋找她,没有逃出来。
方雁南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天地间一片红光,整座城市都已焚成了废墟。
方雁南的心里涌起一股悲怆,只一瞬间便涨满了心房,接着“砰”的一下,将她的心炸裂成无数碎片。
脑中只余一缕残念,她于涅盘中,永生失去了那个人。
方雁南蓦地从梦中醒过来,仍惊魂未定。
悲痛感太过强烈,恍若从梦境中伸出一只手追她到现实中来,仍紧紧地扼住她的心脏,拧着、绞着、撕扯着,令她痛不欲生。
病房里十分安静,方雁南只闻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封闭的空间让她觉得氧气不够用。
方雁南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拉开病房的门。
走廊明亮的灯光,照着坐在长椅上的一个人。
他收敛着长腿,修长的手指十指交叉扣在身前,头向后靠在墙上,似睡非睡。
他的脸上似笼了一层雾,表情看不真切。
方雁南瞥了一眼,便朝反方向走去,将走廊尽头的窗户打开一条缝。
室内暖气开得足,令人有些混沌感,瞬间袭入的冷冽空气,便显得格外清新。
方雁南用力吸了几口,让她无法呼吸的心痛感才纾解了几分。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怎么出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方雁南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
而是反问:“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窗户玻璃擦得纤尘不染,映出那人的容貌,但却像打了过度的滤镜,缺乏真实感。
又像是在看电影,前面六分钟的免费内容把人的胃口吊足了,但若想接着再看精彩内容,对不起,请付费。
夜晚,总是比白天更易让人释放本心,方雁南对着窗玻璃凝望了片刻,终于放弃抵抗,转身面对付费版。
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