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长时间没见，有太多的话要说。</p>
没说一会，方媛媛突然咳嗽了起来，侧过头，用绢帕捂着嘴。</p>
然后扭过头端起果茶喝了一口，将牙齿上以及嘴里血色冲下去。</p>
而后对着叶水水说：“喉咙干了，抱歉。”</p>
叶水水没有回她，而是低头看向她手中攥在手心里的帕子，“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大红色的帕子了？”</p>
方媛媛一怔，下意识的将手上的红帕子攥紧，干笑道：“前不久，我觉得红色帕子喜庆。”</p>
“喜庆是喜庆，可也太红了，像血一样。”</p>
方媛媛浑身一僵，语气越发的牵强，“是吗，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到，不过我还挺喜欢的。”</p>
叶水水垂眸，敛去眼底的悲伤，轻声说：“你喜欢就好。”</p>
自打怀孕以来，她的嗅觉比谁都灵敏，是以，在刚才方媛媛咳嗽的时候，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虽然若隐若现的，但她很确定，那就是血腥味。</p>
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叶旭宏陷入悲戚中，忘了接话，而叶水水也在悲伤，没心情说话。</p>
方媛媛则心虚，怕自己越说越错，三人都沉默，倒使得气氛尴尬至极。</p>
子珊见状，咬了咬牙，对叶旭宏说：“旭宏少爷，方小姐赶了许久的路想来也累了，您带方小姐回去早些歇着吧。”</p>
一句话，唤醒了所有人。</p>
叶旭宏感激的冲子珊点点头，然后对叶水水和方媛媛说：“瞧我，若不是子珊提醒，都高兴的忘了，媛媛，我带你去我的院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咱们早些歇着，明日我再带你过来同小妹说话。”</p>
方媛媛浅浅一笑，道了声好。</p>
同叶水水和子珊告别后，拿着果茶，跟着叶旭宏离开了。</p>
子珊去送他们，直到他们走远，才回来。</p>
刚进门，便听叶水水喟叹道：“子珊，你闻到了吧？”</p>
子珊一愣，垂眸点点头，“是血的味道。”</p>
“是啊，是血的味道，媛媛她咳血了。”</p>
“小姐，您别太难受了，也许对方小姐来说，不在乎呢。”</p>
“这话你说对了，刚才我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她很平淡。”叶水水重重一叹，“我了解她，知道她向来看得开，可我没想到，她连死亡也看得开。”</p>
“小姐……”</p>
叶水水摇摇手，“你不用劝我，我就是一时伤感，没事的。”</p>
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方媛媛方才咳血的那一幕，直到方才亲眼所见，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人的认为是季老先生的恶作剧。</p>
方媛媛她真的病了，还是命不久矣的那种。</p>
*</p>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p>
黎明是希望的象征，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有希望。</p>
叶旭宏说到做到，在吃过早饭，便将方媛媛送去了桃花苑，然后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p>
门房处，封凌炀已然在候着了，见到叶旭宏过来，二人仅是相互点了点头，然后上了准备好的马车。</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