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对母亲的爱,却是包容了她的任性,成全了她的无理,甚至克制着自己的思念不去打扰。偷偷的把对她的想念,一一的浇灌在心底,把对她的爱,倾诉在那一幅幅永远没有回应的画像里。这世上最残忍的爱情,便是相知却不能相守,相爱却不能长久。”绮罗温柔的对皇上着她对父母爱情的理解。
“罗儿,你真的长大了,你很像你的母亲,资聪颖,温柔体贴,有一颗特别剔透的七巧玲珑心。”皇上感动的道。
“父皇,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母亲一直陪您到最后,到临了了才突然离开,您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绮罗突发奇想的问道。
这个皇上还真没想过,听了绮罗的话,倒也认认真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是那样……朕的难过一定是超过当初你母亲离宫时的伤痛的!”皇上肯定的道。
绮罗想了想,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认真的对皇上:“不知父皇愿不愿意听听儿臣为您分析一下不一样的几个可能性?”
皇上看着绮罗灵动的表情,听她还有好几个可能性,甚是好奇,笑道:“洗耳恭听。”
绮罗收起了玩笑的状态,一本正经的分析道:“第一种可能,您与母亲的感情在后面的年月里日渐淡薄,不定到最后,您已经不再爱慕她了呢?所以她才选择在情浓时离开,为你们的心中,相互留下一份美好?”
皇上听了,抚着龙须点点头,“这有可能……因为你母亲对爱情要求很高,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朕身为一国之君,要兼顾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利益,这个朕确实给不了她。那你的母亲必定会日渐心寒,到时候我们两看相厌,哪里还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爱?”
绮罗点点头,接着道:“第二种可能,父皇确实对母亲是最特别的,这份特别必定会招人嫉恨。那么知道母亲有了身孕以后,会不会有可能也遭遇到姚婉妃同样的惨境?不定,父皇会在更早的时候失去母亲,甚至失去儿臣?”
“哼!”绮罗的这一个设想,再次激起了皇上的怒火,他重重的把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敢在朕的背后如此兴风作浪,朕绝不姑息!即使她牵涉到的利益面再大,朕也会慢慢削弱她的左臂右膀,让她安安分分的做好她的本分,不要妄想一手遮!”
皇上发泄完毕,突然像是明白了许多,动情的看向绮罗:“罗儿,当初你母亲选择那时出宫是对的,把你养在大月宫也是对的,她是一个想得很长远的人,看得也很透彻。她情愿苦了自己,也不愿为难于朕,真的很谢谢她带给朕的那些快乐时光,也谢谢她为朕生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皇上走过去拉起绮罗的手,“今日,你愿陪着朕这么畅所欲言的交谈一番,弥补了朕十六年来内心缺失的那一份父女情。你的是对的,在最好的时机就把美好封存起来,在还有爱的时候,就好好的道别。”
皇上深吸一口气:“这皇宫,不是你母亲想让你待的地方,朕就不强留你,放你远校虽然朕还是有很多的不舍,但总比让你看尽了这丑陋的勾心斗角再走要强。你的请求,朕允了!即刻通知宫里先尽快操办你的婚事,待你走了之后,朕再着手处理着后宫家事!”皇上到最后,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谢谢父皇成全,”绮罗双膝跪下,“请父皇原谅儿臣的不孝,待儿臣走了之后,还望父皇好好保重龙体!”
“嗯……”皇上不禁动容,上去扶起绮罗。这是一场特别的对话,虽然与十六年不见的女儿才第二次对话,但是他们的谈话拉近了彼茨距离,冲淡了时间的疏离,柔软了他已坚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