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猜,估计没有人知道他走下赛车神坛后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有套过金萧晨关于他这十年来的一切,可却连他都只知道那么点皮毛。六年的悄无声息,髣髴弹指一挥间。可对他来说,想必是一次必不可少的经历。
他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亦真。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实难分清。”
风吹树叶的影子把长躯映照得孤独寂寞,玫瑰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夫君呐过去的事儿就让它随风飘散吧,你的未来有我呢!”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传奇,是偶像,是正能量的刚直化身。她可以谁都不信,唯独只信他!且不论他是否被妖王利用,又或者如陈吉所说接近她只为了拿到宋玫瑰的灵躯。此时此刻,他的目光里有瀚海星河,里头装着她的影子,足够她甜一辈子!
也不知是前一天的宣传力度到位,还是免费品尝的西点打开了顾客的味蕾,一大清早,整个店就挤满了人。开店第一天就赚得盆满钵满,再累也觉得值得。
胡夏捶完胳膊又揉腿:“你们这哪里是请我们来吃东西的,分明是要我们来当免费劳动力的!”
冬荷刚对完账,听到这句话立马翻白眼,端着糕点往回走,金燕急哄哄拦住她,两眼发光:“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冬荷冷冰冰哼:“不然呢?我拿着刚出炉的西点出来显摆的?”
玫瑰把花茶泡好:“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
一群人笑开了。
被这么一取笑,冬荷又脸红了。她的身后,莫愁特意把今天赶制出来的糕点又重做了几份,腼腆道谢。金萧晨边吃边放彩虹屁,可来劲儿的夸。
落荆棘亲自给他斟茶,金萧晨受宠若惊:“哥哥哥,我自己来就好,怎么敢劳您大驾。哎哟哎哟,满了溢了,荆哥你可别满杯送客呀,我不说话还不行吗?我闭嘴我闭嘴!唔唔唔!”
只剩下吃东西的声音。
金燕见玫瑰自己没吃多少,倒是给长生喂了不少:“这小崽崽还真好玩,不仅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还喜欢吃蛋糕!”
玫瑰给长生梳理身上的毛发:“她是个很有灵性的朋友,多跟她接触就知道了。”
胡夏笑,扫了眼落荆棘,暗搓搓的磕糖:“依我看,不是她有灵性,而是送东西的人故意往你心口好里挑,让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众人齐声笑:“对!”
落荆棘不打自招:“有这么明显吗?那你们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没有让别人把恋爱小心机用在自己身上的原因?”边说边把一块切好的小蛋糕递给玫瑰。
这明晃晃的戳刀,却把恩爱秀得到处都是。看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却又不知如何回怼,玫瑰笑得有些憋不住了。胡夏扯了扯冬荷,想说你平常不是最会iss人了吗?怎么现在跟块木头似的?
冬荷也瞪大眼睛: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能这么做吗?搞笑!
一只手伸过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手的主人说:“你们也想吃马卡龙?要不我再做一份?”
玫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收拾一下就回学校吧。”
众人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看你们秀恩爱。
这期间,有人推门进来,玫瑰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再抬头,就看到关之梨有些尴尬又无措的表情,看到落荆棘后又忙退后两步,转身就跑。
冬荷说:“她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
胡夏说:“她的神经什么时候是好的?”
只有玫瑰盯着她跑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天阴雨蒙蒙,完全看不出有过年的喜庆。街头的春联和红灯笼摇曳在风中,跟丢了魂魄似的,萧瑟又清冷。
“我滴妈耶,冷死我了。”
冬荷跺着脚,在玄关旁把湿漉漉的鞋子换下来,冬爸爸拿了条毛巾过来给她擦头发:“让你带把伞都不听,等下感冒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冬爸爸在厨房里说:“女儿不怕,爸爸正给你们煮姜茶。”
冬妈妈忍住想要骂人的脾气,可还是忍不住嘀咕:“看看你爸爸,哪有人会在过年期间弄这种东西的?”
冬荷的关注点则再于:“你们?”
三颗脑袋从冬妈妈身后窜出来:“新年快乐呀!”
冬荷惊喜万分,抱着她的小姐妹们笑:“你们怎么来了?都没和我提前说一声!”
玫瑰故意反问她:“怎么?不欢迎呀?”
一问完,大家都笑了。
四个人还跟以前一样,钻进冬荷的房间里分享彼此的小秘密。
胡夏给了冬荷一记拳头:“你个鬼丫头,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不念大学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彭炸弹稍微透露那么几句,我们该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冬荷说:“我还在找时间跟你们说。”
文艺青年金燕生起气来也是很恐怖的,追着冬荷到处打:“你这样做,真的很讨厌啊!当初说好我们四个人要一直在一起,还要念同一所大学的。”
冬荷一句话打破她白日做梦的幻想:“你觉得玫瑰跟我们是同一个级别的吗?”
正在吃瓜的玫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貌似……还真不是!”
三个人转头就来攻击她,嬉笑打闹声不断。打到最后四个人躺在地毯上,肩膀挨着肩膀,胡夏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喉头一下哽住:“我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我要跟她出国了,估计也就这个月的事情。”
猝不及防。
其余三人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