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心思重的白姨娘,和被无意间冷落的谢溪月面色有些挂不住。无人注意之时,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无言。
散了宴席,谢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庭院,那里丫鬟们早就收拾好了。到过别,南枝扶着微月也向回走。一路上,也少不得问问墨玉安顿得怎样了。
南枝一一答过。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
宫里的消息传来。
贵饶消息灵通的很,皇后娘娘一早就听谢眺夫人安氏回府云云,在刚刚擦亮,宫门一开便叫宫人去尚书府来请人。
微月这才得知,原来母亲与皇后还有渊源,两人闺中便已是旧识。
这日朗气清,眼看着快到父亲生辰了,微月便想去古玩街,淘两件字画古玩当作贺礼。
因无需带着年幼的妹妹,少了引人侧目的因素,她没有换上男装。
着一件春日烟青色束腰褶裙,少女发髻间配饰叮咚作响,那容色也不自觉染上几分的娇俏神色。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谢姐吗。”
话语间,一股刺鼻的脂粉浓香逼近,呛得谢微月后退两步。
不用,这么呛鼻的香气,只有付蓉儿了。果然,微月下一秒看见后者挑衅来的嘴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付蓉儿见她退后,以为她怕了自己,不由得意地扬起鼻孔看人。
“谢姐整日为俗事奔波,怎么今日竟想来古玩街看看。可要担心,这里的层次,可别被什么人给拉低了。”
付蓉儿意有所指地道。
因她阵仗大,赌是言辞夸张。古玩街客人不少,有半分不知事情经过的,也有略听的一些的。是以现在众人该停的停,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两饶对峙。
“那些嫌疑,谢姐可解释清楚了?”
付蓉儿压低了声调,但又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果然,人们有的窃窃私语起来。
“咦,什么嫌疑……”
她不给谢微月话的机会,此行就像是特意来挫微月的锐气一样,接连出言发难,神态间满满嘲讽。
真是奇了,一大早就见一个人叉着腰立在自己面前,像极了春日求偶季节好斗的公鸡。
“听谢夫人回来了?”
“呵,回来又怎样。谢夫人又不是大罗神仙,帮不了你什么。一女不侍二夫,当初你嫁做人妇,竟然还不忘记勾得太子殿下护着你。你的臭名声,就要传开了。”
“更何况,你还得罪了江阳公主!”
有季雯诗的前车之鉴在前,给付蓉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提有关奉恩侯的半句话。
她这次倒是学聪明了。不过这一副强出头的样子,还是蠢得很。
周围聚集着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见付蓉儿气焰嚣张,看似对面清丽的少女颇显弱势,便忍不住出言,言语多有袒护之意。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其中有人认出了那出言刁难的少女,竟是贵为巡抚之女,便更不敢帮衬着对面的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