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怡衣和慕君衣所念之诗,皆是表达环境来人稀少、空寂凄清、荒凉冷落之感。兄妹二人不由地会心一笑。
此时,天色将暗。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走吧。我们进去吧。”慕君衣推开了庙门。
只见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不过依稀能分辨出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
有的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独立,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
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
“这个山庙在几百年前,应该是香火旺盛的。”慕君衣指着地上的石板说道,“你看。”
慕怡衣低眸,发现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看来,这里曾经是信教徒朝佛的圣地。
可以想象,当时的寺庙里香烟缭绕,钟鼓长鸣。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都凹下去了,这是他们拜佛求经、精诚许愿留下的痕迹。
曾经繁华鼎盛,信徒络绎不绝,而今野草丛生,荒凉残照。慕怡衣不由唏嘘,真真是,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忍不住感慨沧海桑田,人生多变。
不过,虽然日月如梭,世事无常,但这种虔诚信仰的精神却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淡去。
慕君衣简单洒扫了一下。然后在庙中大殿的空地上生起了一堆火。塑像后方的角落里,堆着他以前收集起来的枯枝木柴。
未雨绸缪,才能有备无患。
这不,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兄妹二人在火堆边坐下来休息。
注:“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出自唐代韩愈的山石。意思是,山石峥嵘险峭,山路狭窄像羊肠,蝙蝠穿飞的黄昏,来到这座庙堂。
注:“草合人踪断,尘浓鸟迹深。”出自唐代李白谒老君庙。意思是,这庙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荒草茂盛几乎把路掩盖,台阶上落下的灰尘很厚,所以,鸟爪子的印迹深深。
注:“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青苔满阶砌,白鸟故迟留。”出自唐代杜牧题扬州禅智寺。意思是,雨过后一只蝉在聒噪,松桂飘萧气候已交秋。青苔长满台阶,白鸟故意迟留。
注:“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出自唐代刘禹锡乌衣巷。
意思是,朱雀桥边长满丛丛野草,点点野花,乌衣巷口断壁残垣,正是夕阳西斜。从前在王谢大堂前筑巢的燕子,如今再来飞进平常百姓人家。
这首诗写诗人对盛衰兴败的深沉感慨。朱雀桥和乌衣巷依然如故,但野草丛生,夕阳已斜。荒凉的景象,已经暗含了诗人对荣枯兴衰的敏感体验。
本章中女主角对寺庙曾经的繁荣鼎盛和如今的荒凉冷僻,亦有此感,故而在此引用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