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武试着喊了一声:“丁元龙?”
那人身体明显一震,嘴唇哆嗦了下,但是没有出来话。
“他为什么会这么瘦?”张文武把视线转向沈琨玉,努力平静。
“我们俩……这辈子做了太多的孽,遭到报应了。我们都得了癌,我是胃,他是肝。”沈琨玉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无限凄凉。
“肝癌?他不是又成家了嘛!让孩子照顾他好了,还跑个啥呢?”想起来这个人给丁少聪还有庄丽丽带来的灾难,张文武没一点好心情,冷冷地。
“他是抛弃了你们母子,但又成的家,没能留下来一个孩子,生下来两个,一个一百头上没了,一个三岁头上没了。”沈琨玉的叙述,颇为平静。
想来也是经历得多了,再大的痛与伤不是事了。
“你这次来,不是想让聪聪照顾他?”张文武把目光投向窗外,当做很随意,声音里的凉凉的味道,很是明显。
“不了,我们两个将死之人,不会拖累你们年轻人。我们……这次来是为朱狰。”沈琨玉摇了摇头,很清晰地解释。
。。
丁少聪的察看,验证了沈琨玉的话,朱狰的身上,的确有胎记,暗灰色的。
她站在沈琨玉面前:“你对了,朱狰身上的确有胎记,这意味着什么?”
沈琨玉看看丁元龙,再看看丁少聪,又看看张文武,这才开口:“你们俩是姐妹。”
先是指了指朱狰:“这是姐姐,比你大了三年零八。”
真相了!
方秋眉的预言准确了!
丁少聪一时间无法接受,瞪大眼睛看着朱狰:“咱俩……哪里长得像?”
朱狰也傲娇地扭头:“咱俩……一点也不像!”
沈琨玉也不恼,平心静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但是只有一半。
这一半是双喜的半个喜字:“你应该见过这个吧?红双喜,另一半在朱云迪那里,你应该看到过。”
朱狰的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五六岁上,恍恍惚惚的记忆。朱云迪从一个箱子里翻晒东西,箱子被老鼠啃噬,里面很多衣服都无法再穿,其中就有这半个的红双喜字。
烂得只剩下周围一个红边了,朱云迪索性把这些烂衣服,丢进火盆里,一把火点了。
没想到,时隔这多年后,却在这里听到了相关的话题。
朱云迪隐忍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个,是不知道,还是刻意隐藏?
沈琨玉看看那眼前的两个女孩子,慢慢地开口:“如果你们不在一起,我们也不会起来这事儿。但是,你们连碰到一起了,这些事儿,也该知道一下。”
丁少聪忍下心头的万千浪啸,压着声音问:“是他要你来告诉我们的吗?”
沈琨玉垂下头,在心里吐槽:“他就在你眼前,你不认识呀!”
但还是压了下来,叹口气:“没有,是我看到了,就忍不住了。”
良久,沈琨玉抬头看着丁少聪:“你妈妈还好吗?他对不住的就是你们母女!”
丁少聪忽然就爆发了:“现在对不住有个鸟用?!”
转过身来,拉住张文武的手:“武哥,我们走!”
张文武看着气头上的人儿,叹了口气,没话,只是把眼神递给沈琨玉。
沈琨玉给他一个以后再的唇语,看着他俩离开。
朱狰红着眼:“为什么要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