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凌公公直着嗓子喊道,那把尖细的嗓音久久回荡在崇庆殿内。
一时间,崇庆殿里几乎人人震动。
作为崇庆殿里唯一的大良使,觅晴领着十数个小太监小宫女,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态度极为恭谦。
莫说是崇庆殿,即便是整个东西六宫,也不过只花了一盏茶的工夫就传遍了这个消息景后驾临崇庆殿,将丽嫔带了出来,却将崇庆殿所有的使唤宫女、太监都收了监!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瑶华宫,绿袖绘声绘色地给宁砚泠描述着她听来的情节:
“皇后娘娘突然到了崇庆殿,可把那些蹄子们吓坏了!有几个直跪在地上打哆嗦!”
“皇后娘娘就问那领头的觅晴:丽嫔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迎接?”
“那觅晴跪在地上,只道丽嫔娘娘身体不适,这会儿正在房里歇息,无法出来拜见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们猜怎么着?”绿袖故意停在关键的地方,面上只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她这一停顿直闹得宁砚泠房里的小少使们不住哀求:“好姐姐,快些儿告诉我们罢!皇后娘娘到底说了什么?”
“咳咳”绿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皇后娘娘道:丽嫔在哪里?且带本宫去瞧一瞧。”
“那觅晴听了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正要找什么借口和理由退缩。”
“也是那丽嫔命不该绝,只见皇后娘娘拍了拍手,她身后便转出一个人!”
“你道那人是谁?是太医院的古供奉!”
“古供奉最擅长的就是各类中毒症状的诊治。”绿袖模仿着古供奉的样子,捋了捋那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继续道,“古供奉听了觅晴对丽嫔所患的顽疾的描述,只摇摇头,叹道:这病听起来不像别的,倒像是中毒!”
“那觅晴一听,当场就急了,险些和古供奉吵起来,只乱嚷着说谁敢给丽嫔下毒!”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有些憋不住笑,别的不说,就说下毒一节。
那时候还不是说是宁砚泠给丽嫔下了毒,这闹得沸沸扬扬的试问这满宫里谁不知道?
“后来呢?后来呢?”那些小少使们忍不住问道,就连宁砚泠也微微笑着看着绿袖。
绿袖道:“后来……后来古供奉去了丽嫔娘娘的卧室,一下子就发现了端倪那丽嫔娘娘屋里点的香有问题!”
“问题可大了!古供奉一鼻子就闻出来了,说那是极毒极阴的法子炮制出来的极乐香!”
“极乐香?”宁砚泠轻声念道,“这是什么香?”
绿袖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极为狠毒的一味香,味道闻起来和宁神香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效果却天差地别!”
宁砚泠虽然没有听说过甚么“极乐香”,可是那“宁神香”她也算是日日点的。
只听绿袖道,倘若点了那“极乐香”,初时只觉得和“宁神香”无异。
当香气散发出来之后,闻到的人便会昏昏欲睡,而有些甚至还会睡着。
可是闻到了“极乐香”而睡着的人,他们往往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在这个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恐怖梦境中,做梦的人往往会肆意地发散自己,表现自己。
有的人会又哭又闹,而有的人会又唱又笑。他们无一例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一切偏偏是真实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