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去哪里?等等我!”绿袖在后面喊道。
“去西配殿。”宁砚泠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到了西配殿,宁砚泠这才知道方才那些声响儿动静都是从哪儿来的。
西配殿比东配殿还要小些儿,此时竟挤得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儿。有西配殿里原本伺候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还有楚皇和小春子,还有好几宫的嫔御和她们身边儿的人。
贤嫔和惠嫔都来了,连庄嫔也来了,其他的嫔御据说也在赶来的路上。景后还没有到,但是凌公公来了。连李太后也打发了唐嬷嬷过来瞧一眼。
这会儿宁砚泠刚跨进去,这殿里乱哄哄的,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向楚皇行礼。
“丽嫔姐姐这会儿怎么样了?怎么说的呢?突然不好了?”宁砚泠忙问离得最近的惠嫔,一面拿眼睛去找觅晴在哪里。
说到这里,孙供奉看向觅晴道:“娘娘这两日,饮食坐卧如何?”
觅晴想了想,道:“这两日,娘娘白天只在听竹轩,晚上才回宫来安歇。今儿上午,娘娘坐着突然说不好过,便回宫来休息。谁知,睡下后竟怎么叫也叫不醒……”
孙供奉听了她的话,略一沉吟,对楚皇道:“陛下,请允许臣等去听竹轩查探,也许能找到娘娘中毒的源头。”
楚皇点头允了,又道:“都散了罢。”
于是,除了陈供奉留下外,林供奉与孙供奉都由觅晴领着,去了听竹轩。楚皇也去了听竹轩,亲自查看。其余的嫔御,则是各回各宫。
宁砚泠为着住得近,倒没有回去,只进了里屋探视丽嫔。
这会儿,丽嫔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双颊却是绯红,额上不停地渗出汗来。两个小宫女拧了帕子,在一旁轮流擦拭,却是一盆水接着一盆水不停地换。
“姐姐,姐姐……”宁砚泠试着叫唤了两声,可是丽嫔浑然不知。
“德嫔娘娘,没有用的,丽嫔娘娘现在什么也听不见。”立在一旁的陈供奉说道。
宁砚泠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陈供奉苦笑道:“娘娘,在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奇怪,发生在什么人身上更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宁砚泠试探道。
陈供奉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是有人下毒,这事情便糟了。所以方才孙大人特特说了此毒不是寻常毒药的症状,现下又亲去听竹轩查验。希望的就是丽嫔娘娘中毒是偶然原因,而并非有人下毒啊!”
“难怪……”宁砚泠恍然大悟,怪道方才孙供奉的话听起来如此奇怪,原来他全是为了留条后路。
如果一开始就将丽嫔中毒之事往明了说,楚皇必然下令彻查此事。
祸有因,罪有首,到时候必然要找出幕后的黑手,才能完结此案。
宁砚泠一时想得入神,不知不觉贝齿竟将下唇咬出一道血痕……
此后,听竹轩那边竟是没有查出个动静来。而周供奉日夜兼程,赶回京都,替丽嫔解毒调养。谁知这毒竟是十分的罕见,一连数日都未见大的起色,只好将养着。
丽嫔这边尚未妥当,景后却连一面都没露过。众人心下大罕,相约着一起去未央宫给景后请安。
谁知景后闭门不见,还是凌公公出来,同众人笑道:“多谢诸位娘娘们想着。只是皇后娘娘这几日操劳过度,身子不爽利,这才刚躺下。”
原来,景后这竟是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