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她都没有怎么笑过。这个笑容虽然突兀,却不生硬,还是往昔的模样。
景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笑什么?”
那笑容瞬间又收敛了起来,宁砚泠的面上仍是那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儿。
“我没有查,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我不过是请你去验证一下。哪成想,那觅晴竟是正经要害丽嫔姐姐。”宁砚泠淡淡道。
“猜想?”景后的面上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你如何能猜得这么准确?”
“不是我猜得准。”听了这话,宁砚泠不禁叹道,“是人心不易变罢了。”
原是宁砚泠头一次去崇庆殿,她虽亲眼瞧着丽嫔发病,却仍是不相信丽嫔好好端端的,竟会如癫似狂。
要说是陈顺妃闹的,那她就更不信了。
所以才有了那第二次去崇庆殿。起先宁砚泠是真的想去一查究竟的,可无奈觅晴心思细腻,做事几乎滴水不漏。
莫说要查探究竟了,就连宁砚泠想要在那崇庆殿里到处逛逛,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觅晴盯她盯得紧,至于丽嫔的卧房,更是轻易不得入内。
虽然刘一保提出了他可以偷偷留下来,替宁砚泠查,替她查找证据。
可是宁砚泠又如何会同意他孤身犯险呢?
“这么说起来,你倒是真的没有查,不过是推测而已。”景后听完宁砚泠的话,不过冒出这么一句。
宁砚泠点点头:“不错。不过我倒从刘一保的话里想到一件事,这才有了后来的推测。”
“什么事?”景后一步步逼问道。
“我方才也说了,人心不易变。觅晴这个人……”宁砚泠边说边摇头道,“眼大心空,早先在瑶华宫的时候,她就是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
“这样的人,即便待在冷宫,又如何会真的按捺下性子呢?”
“即使她一直在我面前努力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唯有丽嫔的样子,可是人的心,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更何况……更何况我又有刘一保这样,真正的忠心的身边人做比照。”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景后听了,竟是沉默了,刘一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
和这样真正的忠仆一比,觅晴再怎么乔装都能显出虚情假意来。
“丽嫔生病,即使是这样不好说的怪病,那也该第一时间上报。”
“可是觅晴偏要藏着掖着,说什么自己去太医院求了。没有陛下、娘娘下命令,她一个良使,去太医院求什么?能有什么用!”
宁砚泠的眼神冷冷的,语气里更是冷得能结下霜。
“她根本就不是为了丽嫔,她想要的只是自己能走出那崇庆殿!”
“所以她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她的话里话外,我听到的都是她想出去!”
“我起了疑心,不过单单是疑心,是无法定任何罪的。”宁砚泠看着景后道,“你能帮我去查,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