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找先生不去学堂找,不去书院找,怎么来这茶馆找起来了?”一个茶客嬉皮笑脸地问道,“猴先生?你要找的是公猴,还是母猴?”
宁砚泠也不理他们,只管寻了店小二就问:“那说书的呢?”
店小二倒还记得她,只看宁砚泠这会儿鬓发散乱,面上依稀有红肿,衣衫也揉得满是褶皱,全不似先前的模样。
他便皱了皱眉头,道:“这位小姐,你方才也见着了,侯先生当着我们俩的面儿走的。”
“那他住在哪里?”宁砚泠急切地问道,“他在你们这里说书,你们不会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罢!”
店小二面露难色道:“这个还真不知道,他只在我们这里说书,却从未告诉过我们他住在哪里。我们甚至连他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哩!”
宁砚泠一听就急了,恨不能拽住店小二的袖子,只追问道:“那你家老板呢?他可知道?”
店小二摇头道:“老板就更不知道了,老板只管付他那说书的帐。他要不来了,老板还乐得不付帐呢!怎么还会费心去打听他住在哪里呢?”
“谁说我不付帐!”只听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小二吓得忙闭了口。
宁砚泠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门口踱着步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褐缎暗花箭袖,腰里束一根皂色锦带,佩环挂宝,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看起来却是一派富丽无华。
“老板,您怎么来了?”那店小二忙赔着笑脸说道。
“哼”老板一声冷哼,“我再不来,谁知道你又要在背后编派我些什么!”
店小二忙笑称不敢,又赖老板听错了。
那老板也不理他,直走到宁砚泠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问道:“这位小姐,你可是在找我店里说书的侯先生?”
宁砚泠忙点头道:“不错,我正在寻他,还请老板指教!”
老板笑道:“我虽不知道你为何事找的他,不过他这一去怕是十天半个月不会再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何处,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宁砚泠听了,略一沉吟,抬头看着老板,道:“老板可知道他在这里说的书不是什么好故事?”
老板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只管雇了他在此地说书,至于他说什么,那我也管不着。”
宁砚泠听了,便道:“那好,我来告诉你罢,他在这里说的竟是先皇后宫秘辛!我今儿路过,与他说了几句话,那京都卫就当我是识得他的,找上我家去。我父亲也叫他们给抓走啦!”
“哦?”那老板听了,任是不动声色,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宁砚泠瞧他这幅样子,却笑道:“我不过跟他说了一句话儿,就被京都卫找上了。老板收留他在贵宝地说书,想来京都卫会对老板更感兴趣。我现在呢,要去问个路,然后去一趟京都卫南镇抚司的衙门。”
她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老板道:“老板,我这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