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犯人也有人权,再说了,你当我是嫌疑犯,实际上,你不是那么不懂得变通的人。”时运笑道:“我们早过了那种不是黑就是白的日子了,大多数的灰色地段,需要变通的人才。”
时运微笑着说:“不懂得变通的人,在这个社会体系里面活不下去,尤其是体制内的人,你能够当上了副局长,其中要付出多少,你应该明白,一上来就遇上了白菲的案子,又见到下属的女朋友死去。你说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叶云天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小看你了,真敢说。”
时运笑道:“比较别人做的,我做的算是少的了。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要立足有多么不容易。”
“少跟我扯那么没的。”叶云天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威严的模样,内心不由反思着时运,不禁联想到了时之谦。
要是时之谦跟时运这么通透的话,应该不至于混到这样的下场。
叶云天不知不觉中,入了时运的套,思考着这个剧目的剧本,“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算有人要陷害你,那个人是谁?”
时运说:“这个不是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吗?帮助受害人沉冤得雪。”
“时运!”叶云天不满地望着时运。
时运笑了笑:“不如我们礼尚往来一些,你为谁而来警局,我告诉你,我正在追查的人是谁?”
“你是嫌疑犯,我是警察,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讨价还价?”叶云天及时从时运的阴谋里抽离出来。
时运说:“人在这个世界上,都被社会这种体系标注了价值,你的能力,你的成功,你的身份,都是价值的一部分,副局长,你跟我一个社会价值上的失败者聊了那么多,难道不图一些什么吗?”
叶云天微微一怔。
时运微微眯起眼睛,笑道:“你太不会管理表情了,自以为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就能够威慑一切,明明好奇我调查的人,追查的方向,到达什么境界,始终不谈,拐着弯要我主动开口。”
叶云天眸色深沉,审讯室的气氛骤然降温。
时运说:“你不太适合演戏。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的猜测,副局长这么沉不住气,这样可不好。”
叶云天不由有点恼怒,他走过的路比时运长一倍,却被时运当成大观园里面的猴子戏耍,老脸自然挂不住。
恼怒之余,最让叶云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时运掌握的信息量比他想象中更多。
叶云天不得不转换策略,想着不能够再被时运牵着鼻子走,看着审问笔录,姜晓明记录的部分,时运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的小皮卡上面出现了云小妹的血迹,你说是有人栽赃陷害你,是什么人?”叶云天一本正经地问道。
时运说:“我的车子停在了钟村附近,在云小妹被杀之前就停在那一处,一直没有被挪动过,两天时间一过,我回来取车子的时候,车子莫名其妙地没有了,我来报案,你说我的车子上出现了云小妹的血迹。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想问警察,这说明什么?”
“两天的时间,如果有人给你作证,证明你的清白,你就可以出去了。”
时运勾了勾手指,叶云天的身体微微前倾,身体微侧。他轻声说:“能够证明我清白的人是我的杀手锏,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轻易乱用。”
叶云天说:“你想当成嫌疑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