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岚忙又说:“可是张妈妈还有祝宫令都嘱咐过我们了,娘娘马上就要临盆了,不让再去插手朝政上的事儿了。”
“离生产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呢,不碍事的,我就过去听上一耳朵,不会多说话的。”冷溪还在挣扎着坐起来,见她还是不愿意,便佯怒着威胁道,“你若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方才将我吵醒的事儿告诉张妈妈,让她好好罚你一顿。”
丹岚急得不知所措:“我…我……娘娘,丹岚就是被张妈妈罚去雪地里跪碎瓦片,也不能不为您和小皇子着想啊。”
“算了,那我也不指望你了。”这时冷溪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却因肚子太大没法弯腰下去穿鞋,索性被打起了赤脚,站了起来。
丹岚眼看是拦不住她了,与其看着她光脚到处走来走去受凉,还不如就遂了她的意,连忙拿起鞋袜追着她给她穿上。
御书房离寝殿不远,走两步便到了门口。
这些日子为了让她安心待产,不管前线还是朝堂上,不管再多苦多难,宋念也愣是咬着牙,一个字儿都不跟她多说。
她要了解情况,除了丹岚和老张头家的偶尔跟她说个只言片语,就是得靠在宋念和大臣们议事的时候,偷偷摸到御书房的门边偷偷听上一会儿。
其实此时的她远没有他们以为的脆弱,不论是捷报还是噩耗,不论人们是为她说话,还是骂她误国,她都很是内心强大地扛住了,和宋念一样,咬紧了牙关,愣是不说一个字儿,好让他们放心。
“官家,咱们已经被打的一退再退,再这样下去,只怕连远山关那么重要的关口都要守不住了啊。”
“是啊官家,您就答应就此议和吧,远山关要是守不住,那咱们大乾才是真的要完蛋了!”
“官家,您一定要三思啊,据前线战报,孟将军的后援部队已经和沈少帅在远山关会师了,而北羌大军接连作战数月,必然也已经疲惫不堪,远山关一战只要咱们咬牙撑过去,还是有转机的啊!”
“孟将军麾下还有一员名叫龚遇民的猛将,只带了一千八百人在远山关外伏击,就将北羌人打得溃不成军,万军从中取下敌将巴图尔之首级,有此年轻神勇之辈,何愁保不住我玑州远山关?”
“正是因为我大乾有此人才,才不能叫他们为一场没多少胜算的战争抛却生死,官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官家,远山关是孟将军之故乡,孟将军定然比谁都熟悉地形,又有沈家兄弟和那姓龚的小将在,此战并不是没有胜算的官家!”
“官家!官家,议和吧……”
“官家,战吧……”
“议和吧!”
“战吧!”
“议……”
“都别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