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冷溪轻轻抚了抚她垂在腰后的长发,顺着她的话温声笑道,“一定会一直这样的。”
其实自元旦大朝会之后,除了要回去处理冷家事物的那两,宋念根本等不到正月过后再去接人,便一直留着她住在乾清宫里。
冷溪也像是习惯枕边有个他了,回家独睡的那两反而睡不着。
如此一来,锦衣卫北镇抚使和当今圣上的关系便成了紫薇城中一个毫无新意的秘密,众人对谁才是官家心目中的皇后人选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了。
像奇宝这般识趣的司礼监一把手,不用宋念特别下旨,早已在默默地为冷焕孝期以后的帝后大婚让人准备起来了。
他也是最是贴心,知道宋念没有要冷溪别宫而住的意思,乾清宫内的一应布置也不动声色地照着皇后的份例,给冷溪添上了。
像这夜锦荣依着宋念的吩咐来接冷溪回去时所用的轿辇,也是比照着从前孝惠康皇后的凤辇新造出来给她一个人独用的。
让她见了便忍不住无奈地笑着对锦荣:“你师父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周到,太殷勤了,重华宫到乾清宫才几步路呀,我自己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别叫外面的人知道了又乱嚼舌头。”
这话虽是对着锦荣,但也是让他转达给奇宝的。锦荣乖觉,旋即弓腰应是,并亲自为她掌灯引路,与她一起走在轿辇的前头,回了乾清宫。
而他们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宋念已然沐浴更衣,袖了卷书倚在榻上等着她了。
冷溪本来也有些困了,却还是在乾清宫女使的强制配合下,也完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繁琐的睡前清洁工作。
最后她实在困得受不了了,紧着就将所有人请了出去,自己换了衣裳往被窝里一钻。
宋念瞧着她一躺下就闭上了眼,便也丢开了书卷,一边放下帐帘,一边打着哈欠道:“瞧你这一回来就在重华宫里待到现在,府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算是吧。”冷溪喃喃地念叨着,一面闭着眼睛朝他怀里翻了个身,往里拱了拱,“但是过后我家红袖嫁人那两,估计还是要回去一趟。”
“这事儿不着急。”宋念的手臂往她腰间一搭,替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我明日晚膳的时候打算把那个雷格单独叫到宫里来,到时候你和玉昭都一块来,旨意今日午后我已经让奇宝送去鸿胪寺了。”
“好,挺好……”冷溪像是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回应道。
宋念不话,耐心地撑着脑袋垂眼盯着她,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见她“噌”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