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少问这种问题。”宋念精神奕奕地挺了挺胸,“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打一套拳,证明证明?”
“臭贫。”冷溪嗔了他一眼。
他二人正在屋里小声说着话,外面便有人来给他们送饭了,这也意味着甲板上的人应该已经吃喝上了。
宋念在验过给他俩的酒菜里没有他们自己下进去的东西之后,才放心大胆地叫冷溪动筷。
“吃好喝好,等会儿有的累呢。”
待他二人悠哉悠哉地吃完了饭,夜幕也带着冬末特有的寒意,降临在了风浪四起的华阳湖面之上。
宋念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以他对毒物的把控能力,这会儿但凡是沾了酒的,应该都已经被放倒了。
于是,他二人便将刀棍家伙往身上一抄,推开舱门,迎着冰冷刺骨的湖面夜风,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甲板上的水手都已经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比起其他人尚还有些功力的韩春,这会儿虽然还能维持着些虚弱的意识,但手脚已然没有甚么力气了,只能软趴趴地撑在桌子上,看着冷溪和宋念挎刀提棍地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冷溪依然还穿着平家妇人的棉裙长袄,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和头巾裹了起来。
在她从后面一步步走出来之时,手上还一边将浓密的及腰长发放了下来,用裹头的布巾重新将头发在脑后束了个利落的高马尾。
宋念也不再弯腰驼背,虽然斗篷之下的那张脸还是伪饰了狰狞的刀疤,但与韩春最初见到他时,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已经判若两人。
“你们……你们……”
令冷溪和宋念意外的是,那个八字胡的瘦脸男人居然也还能保持清醒。
“黄夫人!我从未怀疑过你!你们为甚么要这么对我们?!”韩春气急败坏地瞪着冷溪。
冷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把一直就很不入她眼的八字胡椅子上一脚踹开,拉过他的椅子坐了下来,大马金刀地将一条腿往桌上一踩。
宋念默默看着她这一套流畅的过分的动作,好像又看到了最初那个在华都城北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她。
心下莫名一动,但面上自然也不能输了气势,转头踹开韩春,抢过他的椅子往冷溪身边翘腿一坐。
韩春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被宋念看在眼里,讥笑于唇边:“别折腾了,你木爷爷亲自配出来的蒙汗药,你能到现在还醒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到底是谁?!是要抢我们的船还是要抢我们的货!”八字胡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问出这么一句。
“抢你们的船,抢你们的货?!”冷溪轻轻撩起眼皮,冷笑了一声,“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衣卫北镇抚司,冷溪!听清楚了没?”
闻言,不管是那个总是满脸算计的八字胡,还是韩春,面上俱是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