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她也只觉得头一次看他这样,实在有趣,逮到机会便继续捉弄他:“呀呀呀!那你先前还恨不得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地去张扬着要娶我回家,果然全都是你信口胡说的啊!呵,男人啊,真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谁想就她装生气别过头不理他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反教他顺藤摸瓜:“那听你这意思,如今是肯了?”
“死开!给点阳光就灿烂!你朝阳花啊!”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经这样一闹,两个人之间倒没方才一见面是那般别扭了。
等出发后,尚能避开人,低声谈上几句正事儿。
木不忘听完她的坦白,便琢磨起来:“你不觉得奇怪么,按你所说,你跟他周旋那么久,他都没告诉你究竟是谁要杀他,反而只叫你护着他?”
冷溪赞同地轻轻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你看,每次遇刺,他都想方设法地往我身上贴,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我身上,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会更加施展不开,护他不力么?”
“如果……他就是故意要让你施展不开呢?”
他这一问,冷溪背后忽然生出些许冷汗,“那些刺客要杀的,其实是我?”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回事儿?”木不忘心中的想法已经拿定,只是怕她还没想明白,“那些刺客来来去去这么多回,却连一下都没碰到过那个色胚,只怕他身上比我都还完好呢!”
“确实,他浑身上下连油皮都没破呢。”冷溪看着木不忘嘴角那一小块还未好全的淤青,不觉心疼起来。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那厮在自导自演,声东击西,就连他跟你说的那些恶心话,估摸着也是他施的障眼法。”
木不忘说到这里,像是反应过来甚么一般,“等会儿,不是,你怎么知道他身上连油皮都没破过?”
冷溪不甚在意:“我进门的时候,他刚好脱得一丝不挂,就看见了啊。”
“甚么!这时候你倒不怕你二哥知道后骂你了啊!”木不忘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你不说,我不说,我二哥能知道么?难不成前头马车里那个还能自己上赶着去我二哥面前找死啊?”冷溪觉得他小题大做,“再说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个小身板,我都还嫌看了会瞎眼呢!”
可木不忘还是莫名其妙地气得咬牙切齿,胸口几欲起伏,终是朝她摊开手:“封口金,五十两。”
“我现在哪儿给你找那么多银子呀?”冷溪白了他一眼。
他蛮横起来:“那就欠着,回了华都再说。要不然,我不定去冷二爷那里乱说些甚么,毕竟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编故事。”
“哼哼,是么?”冷溪笑得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冷不丁抄起两只爪子,朝着他腰上的痒痒肉搔了过去。
他好死不死最是怕痒,被冷溪一下子拿中了软处,眼见是躲不开她的攻势了,干脆反击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仗着功夫好,下盘扎实,在马背上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这厢还没玩够,前面的车马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吓得他们也跟着急急勒马。
“小冷大人,前方遇着个深坑,足有三丈深,十丈宽哩!一下子便把整条道都给阻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