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她二人一浓一淡的眉眼,是开在易逝韶华里最为惊艳的并蒂双花。
“公主亲自下场与我等赛这一场,这叫我等如何敢嬴?”陈月茹见了玉昭亲来,不免还是生了畏惧。
玉昭依旧笑得平易近人,“爹爹幼时跟我,赛场如战场,输赢即生死,即便是一国之君,在生死面前都没有特权,又何况我呢?今日还请陈家姐姐和秦公子莫要与我计较君臣之礼,只论输赢即可。”
“是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陈月茹志在必得地一笑,却是冲着未发一言的冷溪,“方才见冷姑娘一直踌躇未肯出阵,我还当你是不会击鞠,不敢应战,没想到是去搬殿下的救兵去了。”
冷溪不曾理会,只使了个眼色给中线上的裁判太监,令他立马抛球开赛,抓紧时机抡起球杆,将球传至玉昭马下,打了还在絮絮叨叨的陈月茹一个措手不及。
秦三反应迅速地调转马头,别住了玉昭的去路,反手一捞,将她杆下的球从马肚子下朝着陈月茹挑过去。
后者的球杆刚刚触球,谁料冷溪已然纵马过来,看准了机会插手进去,以覆杆,直把那拳头大的鞠球拐上了。
又仗着马术绝佳,半个人都从马背上敏捷地跃起击球,脚下重新蹬上马镫子时,那球已然落回玉昭杆下,只需要她轻轻一拨,便进了球洞。
“好!”
场外皆是喝彩之声,大数人更是为冷溪之技惊诧不已。
想她一介草莽村姑,竟有如此精湛的驭球之术。
陈月茹和秦三这一球输在轻敌,后者同冷溪多次交手,倒也不意外,独是那陈家姑娘坐不住:“你怎会打马球?!”
“我何时过我不会了?”冷溪扛着球杆,不屑地朝她嗤笑道:“一直不都是你们自自话吗,觉得我不会打么?再了,就这还用费劲儿学?我六岁就玩腻了,偏你们这些院子里的井底之蛙还觉着有多稀奇,多了不得呢。”
“别得意的太早,走着瞧吧!”秦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待下一球初抛,却是秦三如狼似虎地躲过先机,又三番五次从玉昭和冷溪的夹击中带球而出。
陈月茹也不愧是闺中的“击鞠将军”,竟然也能跟上秦三的速度,传运争抢,与他配合得衣无缝,几乎没让冷溪二人沾了球。
还好她们也不着急,争不到球便缠着他们兜圈子,绝不让对方接近球洞半步。
来来往往,数次交锋,马蹄相切之际,人也几乎凑到了一处去。
场外高台后,只见那身长如鹤的侍卫沈耻亲持二石之弓,张弦搭箭,聚精会神地盯紧了场上所有人。
而秦三确是恨极了冷溪,眼见她把自己防得进退不得,再僵持下去迟早要输,心里顿时慌了,便趁人不备,拿自己健硕的左肩朝她胸口横撞过去。
冷溪避无可避,被撞得险些就要跌下马去,他却借机冲过防线,将球打进时还不忘借势回手扬杆朝她打过去。
她立杆去挡,并未还手,只想着赶紧结束此局,待出了宫再同他打上一场,废了他的双手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