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撇了下嘴,萧金枝气冲冲的瞪着黑着脸的大伯,“大伯,你也不是个好的,就会欺负我们三房的人!”
“萧金枝,明明是你胡闹在先,竟然还这样不知好多,你这样恶毒的丫头就不该进萧家祠堂!”
“可不是,连老肖氏也是,早该把她娘俩都打出去,也不会有这祸事!”
院子里报了名字还没离开的人都出言责骂着萧金枝。
自从筱白荷那贱丫头闹腾着离开自家,娘和爹蹲了大牢,连大哥也丢了衙门的公差,村里人都不在用正眼看自家人,这会都齐齐的上来教训自己。
萧金枝翻着白眼恶声恶气的骂着,“萧长顺那老东西,他不打我娘,我是手贱了才会去推他,你们都眼瞎了啊!”
“你,今儿不打死你,老子就咽不下这口闷气!”
见这丫头这么凶狠恶毒,和她娘老肖氏一个德性,有个性子火爆的男人扬着手要揍萧金枝。
“你打啊?打不死我,今儿就赖你家不走咯,横竖我家也没吃的!”
斜眼看着被几个人拉着的男人,萧金枝竟然咧嘴朝他讥笑起来。
“这不要脸的丫头,脸皮也忒厚,萧家咋会出了这么个混账玩意!”
“摊上这样恶毒的家人,亏得人家白荷早早的脱离了萧家三房,不然咋死都不知道呢。”
一群人都被这丫头气的晕头,骂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都别吵吵了,救人要紧!”
外面的动静闹的大,从屋子里冲出来的徐之卿见老族长的身子都在打哆嗦,忙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冲身旁乱糟糟的人呵斥着。
瞧着徐之卿抱着老族长朝外跑,萧丰仓恨恨的瞪了眼,张牙舞爪的侄女,“你给我好好等着,若老族长没事,你还能好些,若有个万一,你就等着蹲监坐牢吧。”
“你是县太爷啊?要我去蹲大牢,咋不美死你呢?”
被那么多人挤兑恶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萧金枝这会已经不知道害怕,拉着黑脸也怼起萧丰仓这个大伯来。
“一个个都没正事做了?都闪开!”
气的鼻孔里都能冒出火来的萧丰仓气呼呼的拔开涌进来的人群,大步朝外追去。
见闺女闯了祸,她们娘俩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老肖氏哪里还敢讨要公道,灰溜溜的拉着还横眉竖眼的闺女,“你个傻闺女,闯了大祸,不快走,等着死在这里啊?”
被娘拉着,萧金枝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娘,你可真是晦气,早知道我五哥心那么黑,做啥要过来啊?”
“小祖宗,你就闭上嘴吧,再不跟娘走,你要被他们打死在这里啊。”
自己家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一个,等他们缓过神来,闺女闯了祸,还会有个好。老肖氏见闺女还不走,急的身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还不是你惹出的麻烦,这会倒是知道害怕咯。”
萧金枝见祠堂的人都走了个精光,也怕萧长顺和大伯回过头就找自己算账,气鼓鼓的丢下她娘,自己就朝家里跑。
竟半路被人背过来的何老大夫一番诊看,所幸萧长顺仅仅是鼻子碰到地上,才会流那么多的血。
得知他身子没大碍,萧丰仓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额头上敷着不知是哪个人拿来的湿帕子,胸口不断起伏着的萧长顺,翻眼看着伺候在身旁的萧丰仓,语重心长的念叨着,“丰仓啊,你可要好好的教教金枝那丫头,不然咱老萧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老族长人虽然有些古板,可心思却很端方,从来不会捧高踩低,也受族人敬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今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萧丰仓满脸愧疚的安抚着他,“老族长,你老宽宽心,这死丫头,我会好好的教训她,好替你出气。”
经过这大半年的细心查看,萧长顺也明白个道理,做人就要心思放端正,若不是当初丰仓两口子待白荷那丫头那么好,那丫头发达也没把他两口子给踢开,让丰仓带着村里人开垦荒山种草药,村里人以前在年景好,也仅是能顾个温饱,若遇上灾年,不饿死人都是大幸,可若种了药草,就是万一遇上天灾,有药草的丰厚收入,村里人也不至于会饿死。他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能看的很透彻的。拉着萧丰仓的手叮嘱着,“我老了,受委屈不算个啥,可不能让老肖氏她娘俩给咱萧家人脸上摸黑啊,你这孩子做事踏实本分,我老头子信服你,往后可要带着咱村里人把日子都过起来。”
宋正远这个人过了大半辈子,还是初次听到萧长顺的肺腑之言,头一次佩服他的胸襟,以往的恩怨都霎时化成了空。
拉着他的手,红着眼圈说着,“老哥哥,你也别再说让人想哭的话,就留口气好好养养这把老骨头,丰仓做事咱村里哪个不竖大拇指,咱这老家伙有啥不放心呢。”
把安神的药草包好,何老大夫也笑着打趣他,“正远说的对呢,长顺老弟,你就安心的回去躺着吧,可别等好日子来到,你却没那福气去享啊?”
身边围满了关切他的人,萧长顺呵呵笑着,手点着何老大夫的脑袋,不服的嚷嚷着,“何老东西,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你能活九十九,我萧长顺绝对要活一百呢。”
何老大夫盖上药箱盖子,点着脑袋,爽利的大笑着,“嗯,有丰仓这样能干的人带着,咱兰溪眼看要过上好日子咯,大家伙都活他个百年千年的,和清河的那些老王八做伴。”
把老族长送回家,徐之卿也送出村子。
萧丰仓家门都没进,就带着几个年轻小子,气冲冲的去了三房院子。
几个人挨个的屋子找了个遍,硬是没见到老肖氏娘俩的影子。
这死婆娘狡猾的很,竟然舍下家逃了。他气恨的一脚踹翻了堂屋的桌子,“好你个老肖氏,走了和尚,庙还在,我就不信你能永远不进兰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