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崆着从柳若梦的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提在手中冲傅笙晃了晃,扯着嘴角冷冷一笑,道,“这样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傅笙眼眸蓦然睁大,直勾勾盯着那块玉佩,因为激动声音止不住有些打颤:“这,这块玉佩,怎会在她的身上?”
看着傅笙这副表情,柳长崆满意地哈哈大笑:“还真是一段牵扯不清的孽缘啊!她,居然是你的女儿。”
柳长崆出这句话,几乎让傅笙目瞪口呆。
“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傅笙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块玉佩,布满疤痕的整张脸都揪作了一堆,显得愈加扭曲。
乍一看能吓掉别饶魂,太恐怖了。
傅笙却毫不自知自己的丑太。注意力全在那块玉上面。
这块玉他怎能不认识?他当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可以是他的珍贵之物。
没错,此刻挂在柳若梦脖子上的这块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从带到大的玉佩,从不离身。直到十八年前他即将离去之际,才亲手摘下来送给了他的娘子阿玉。
“这些年来我一直好奇这块刻有星曜山庄特别印记的玉佩怎会出现在一个弃婴身上?原来十多年前我捡回来的女婴,竟然是你的女儿……哈哈哈。怎么样?傅笙,这下我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吧。”柳长崆摩挲着玉佩上的羽毛纹路,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柳长崆十分解气,他被阿着出卖,被阿着算计,终于轮到他控制他了。
哈哈哈,终于轮到他反击了。
傅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而傅笙生的女儿便是唯一的傅家的后人。
所以她的重要性不用,在傅笙眼里到底有多重要。
不言而喻。
所以柳长崆拿这个来挨近阿着,他知道成功率肯定很高
他要拿这个控制他,让傅笙对自己唯命是从。
果然,傅笙眼中的仇恨渐渐软了下来,化为零点怜爱。
犹豫了片刻,傅笙语气软了下来,“好,你放了她,我也放了你。”
在傅笙眼里,眼前的女子不是柳若梦而是他走失多年的女儿,是他的命根子,此刻就是柳长崆用她相要挟素取他的性命,他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奉献出去。
柳长崆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取傅笙性命他暂时还不想。
他要的,是宝剑,还有摄魂铃。
这两样他痴狂了多年的东西。
摄魂铃是他用命换来的,而残梦剑纵使眼下拨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可能把他拱手让人。
这是他冒着大不讳逆的罪责,拿到手的东西,就是他自己无法拨出来,他也可以拿来出售,拿来换财宝。
哈哈哈,底下人人眼馋的宝剑,恐怕不少要倾家荡产想要来换的吧。
别人不,间宇文战,用他一半的家产来换这把宝剑,肯定在所不惜。
所以柳长崆不会杀傅笙,他要的是这样两样东西。
“你当我傻么?”柳长崆冷冷一笑,“先把宝剑和摄魂铃还给我。”
傅笙知道柳长崆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他也没有选择。
傅笙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把这两件东西递了过去。
只要能换回女儿的性命,别这两样身外之物了,命都可以为她送。
柳长崆得意地接过来。
当宝一样收好。
接着洋洋得意道:“你必须护送我前往京都永晟,若我中途死了,那么她,也必定会为我陪葬。”
他这不是威胁,被逼到尽路的他绝对能够做得出来。
傅笙知道柳长崆的心思究竟有多歹毒,只能先答应他。
“行,我答应你。”傅笙犹豫了一下,点零头。”
“算你识时务。”
柳长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挟着柳若梦窜到祭坛最里边的角落。
随后。
他触动了某处机关,石壁上豁然显露出另外一条隐密的通道。
“去,把何晨给我带上。”柳长崆望了一眼躺在人堆之中的何晨,指挥傅笙道。
带着何晨,多少会有一些用处。
对于柳长崆来,只要还有一点用处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杀的。
至少可以用他来控制何洛,控制何大夫。
尤其是那个何洛,她同宇文叶的关系走得那样近,若能利用她来要挟宇文叶的话,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傅笙虽然不知道一个废子拿来有什么用。
傅笙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走过去将昏迷不醒的何晨扛上肩头,跟着柳长崆钻进密道。
回到空桑山之后,柳长崆把一切处理妥当,随后躲进密室之中,吞下一颗疗伤药后开始打坐疗伤。
半晌,恢复些许气力的他想起了宇文叶,管他是不是真的宇文叶,此次逃离必定要将他一起带上。
还有宇文钺推荐前来的那些弟子们,一旦撕破脸皮肯定会站在宇文叶那边,不过他也不怕,这些年自己处心积虑地在他们的饭食里下毒,为的不就是面对今这种局面吗?
另外据他对宇文钺的了解,此次前来宇文叶必定带了援兵。而那些援兵的船只应该在霏烟岛不远处接应,那么如何才能绕过他们顺利逃脱呢?
看来问题颇多啊,不过那些个虾兵蟹将倒也不足为惧,毕竟宇文叶在他的手中,他们未必敢轻举妄动。
想到此柳长崆眼皮突然跳了两跳,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自心底涌起,刚才他直接从阴阳山山顶的秘密出口出来了,进去的时候也没到水牢去瞧,最重要的是在初云阁没有发现刘离的身影。
这,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刘离办事效率再差,这么久了总该办妥了吧?
这家伙是越来越不给力了,当初还直介瞎了眼,怎的把他给收做了大徒弟?一点用处没有的废物。
想到这里柳长崆十分生气,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意。
柳长崆皱了皱眉,满腹疑问地出了密室,在初云阁找了一圏,没有找到刘离。
一时气急,胸口又开始发痛。
赶紧坐下打坐,待回复了片刻内力之后,才再次有精力想这件事情。
他开始着急起来。
莫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柳长崆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底涌起。
他就是在废物也不可能办事这么慢,难道宇文叶醒过来了?把刘离给制服了?
这可不行,没有宇文叶他要如何逃得出这个岛?他还要用宇文叶当挡箭牌呢。
想到这里柳长崆哪里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