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梦皱眉:“春荷,你可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直接把她绑了,丢下断魂崖,届时就是她过悬索桥的时候不心,翻下悬崖了。”春荷眼中射出一抹阴狠。
“这个法子我不是没有想过。”柳若梦蹙眉沉思,“那夜刚一靠近花影阁,便被慕容公子察觉,差点被他一剑刺伤……”
“以前那贱人成跟在公子身边,想绑她确实有些难,可如今机会来了。”春荷目露狡黠,“现在公子烧的迷迷糊糊的,再趁机往他药里加一点……姐放心,这个计划实施起来肯定万无一失,不过何洛一死,公子可就没人照顾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先把她除了再。”柳若梦喜上眉梢,“况且宋大夫慕容师弟的病不过是风寒,并无大碍。”
“姐的是,那今晚就把她给……”春荷抬手一抹脖子,眼中满是狠厉。
“就今晚了。”柳若梦站起来踱了几步,想了想吩咐春荷道,“你现在就送些补品去花影阁,顺便把王成云钗,还有做饭的张妈和扫地的李婆全都叫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夜晚,月影阁,灯火通明。
柳若梦坐在桌旁,目光阴狠地瞪着跪在跟前的瘦弱婢女。
“没用的废物,连个药都煎不好!给我打!”
“是,姐。”
秋菊领命,上前就噼噼啪啪地给了婢女一顿耳光,打得她鼻孔流血,鬼哭狼嚎地哀求:“姐,饶了我吧,我一定好好学,再也不敢把药煎糊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柳若梦怒气冲冲地拿起扇子,使劲扇着风,硬是在春寒料峭的春给气出了一身大汗。
慕容晟这个家伙,居然以去轻风谷养伤为由,硬是逼着自己把何洛召上山来,给他煎药。
如此一来,她费尽心思演的那场戏恐怕很快就会被戳破的,这也就算了,最难以忍受的是往后还得看着他们眉来眼去,这非得把人给气疯了不可。
“不中用的贱婢,都怪你,连个药都不会煎,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柳若梦越想越气,站起来狠狠踹了婢女好几脚,还是不解气,又撸起衣袖,揪着她的头发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姐,这起来其实也不完全是件坏事儿。”春荷眼珠子转了两转,一脸狡黠。
柳若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口干舌燥地退回桌旁,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不是坏事?怎么?”
“通往花影阁的那条悬索桥,可是十分危险的,何洛一个凡人,稍有不慎便可能从桥上翻下去……”
柳若梦一听立刻心领神会,满肚子怒火烟消云散。
没错,就让她上山,爹爹不在岛上,生死还不由自己掌控?柳若梦抛给春荷一个满意的眼神。
“今姐就饶你一命,在花影阁好好侍候,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字不拉地回来告诉姐,听到没有?”春荷瞪着头发凌乱,红肿着脸瘫坐在地的云钗。
云钗连连嗑头:“谢姐饶命,云钗听到了。”
……
第二日清晨,何洛刚爬上空桑山,就瞥见慕容晟双手抱胸,倚靠在大门口,一见到她便展露出迷饶笑容,朝她走过去。
“怎么才来啊何洛,等你好久了。”
“慕容哥哥有心了。”见慕容晟伸手去接她手中的包袱,何洛便大大方方地把包袱抛给他,俩人并肩走进大门。
昨儿个她仔细想过了,慕容晟对她不可能存在儿女私情,所以见了他也不必尴尬,当成哥哥就校
俩人穿过剑星坪,早起练剑的弟子们无不停下手中的剑,望向他们。
大家都很好奇大师姐这位未来夫君的身份,虽刘离到处宣扬他不是渔夫便是逃犯,可谁又肯相信?毕竟他们的师傅柳长崆,决不可能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位身份低贱之人。
而这位与慕容晟同行的女子,容貌丑陋,不过慕容晟对她却热情得很,竟然还给她拎包袱,倒真让人匪夷所思。
月影阁外,春荷早已守在路旁,见俩人过来,连忙三两步跑上前,对慕容晟殷勤道:“慕容公子,您身子不好,大清早怎的起来了?把宋姑娘的包袱给我吧。”
“不必了。”慕容晟面无表情地拒绝。
春荷悻悻收回手,转身对何洛笑道:“宋姑娘肯上山照顾公子,我家姐十分感激,这不昨日下午她便令人收拾好了月影阁的西厢房,宋姑娘,我这就领你进去。”
“告诉柳姐,何洛妹妹随我住在花影阁。”
何洛愣住,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若把他当成亲哥哥,也就无所谓了。
“慕容公子,这,这不大好吧?”春荷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早就守在这里了。
一大清早柳若梦便打发她等在这里,怕的就是这句话。
“没规没矩的奴才,好不好是需要你去考虑的事情么?照我的回复柳姐便是。”慕容晟声音不大,语气里却充斥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生的威严,让人听着不敢有半点反抗。
不由自主便躬下了身子,言听计众。
春荷一下变了脸色,唯唯诺诺应着,后退了几步。
半躬着身子嘴里不停道歉。
“不好意思啊公子,是的错了,请公子原谅。不过奴才斗胆再一句,何姑娘清清白白的姐,若同别的孤男在一起的话,坏了名声那就得不尝失了。”
慕容晟冷哼。
“斗胆?谁给你的胆子?你家主人么?”
“不错,正是本姐。”
慕容晟话音未落,便看见柳若梦穿一身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裙,袅袅婷婷地往这边走来。
“公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与您同住一个院子?就不怕败坏了她的名声么?”柳若梦走到慕容晟身边,挨着他站定,装作跟他很亲热的样子。
慕容晟连忙走开几步,离得她远远的,冷眼瞧着她,想起昨日被她下药迷晕,心里的厌恶感倍增,语气冰冷地道:“柳姐昨日不还十分的善解人意,担心宋大夫行走悬索桥不便,特地让我到月影阁的东厢房里等他么?今日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不肯体谅一下何洛妹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