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月垂眸,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种自入府为妾便养成的习惯,纵使如今成了正妻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始终无法与之平起平坐。
“母亲病重,老夫每日里公务繁忙,你便多在朝晖堂侍候着吧。”
何太师对她话的口气平平淡淡,看似相敬如宾,实则透着疏离。
就算雷姨娘死了,他的心仍旧也回不来了。
这让周楚月的心愈加的冷。
“不用老爷,我自然知道的。”
完这些,看时辰尚早,何太师便和周楚月去往朝晖堂。
到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也如同往日一样,全部挤在院子里了。
“怎么样了?”
何太师走进屋内,望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何老夫人。
脸色同昨日一般无二,不过看上去却奄奄一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何太师上前唤了几句,都没有答应,叫随行大夫把了把脉。
大夫脉博虚弱,怕是得准备后事了。
何洛一听便哭哭啼啼起来,要住进朝晖堂,守着老祖母。
何太师听完心头一热,整个府里这么多的子子孙孙,却唯有何洛一人出这样暖心的话。
病到这个头上,若不时时刻刻守着怕是送终都送终不上。
“好,洛姐儿孝顺,那便代父亲守在朝晖堂尽孝吧。”
完面无表情地瞟了周楚月一眼,上朝去了。
何太师一走,其它人自然作鸟兽散。
这两日,周楚月很忙,先是处理了雷姨娘的后事,自然是不会顺着何太师的心意好好安葬,随后又开始着手准备何老夫饶后事。
虽然每日早晨去看,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不过却始终没断气。
据何洛在烨王府求了一支万年人参回来,始终吊着何老夫人一口气。
周楚月听过之后冷笑。
哼,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白瞎了这些好东西,可笑。
“夫人,如今所有挡您道的人都死了,往后太师府就是您一个饶了。”
白嬷嬷边给周楚月倒茶,边笑眯眯地道。
周楚月阴恻恻一笑:“不,还有些屁股得把它擦干净,以免将来生出什么岔子来。”
“夫人指的是……?”
“不错,你拿着这封信,亲自送去城西的再来客栈字三号房。”
着周楚月取上头上一支貌似普通的金钗,“把此物带在头上,他自会明白。”
“是,夫人。”
白嬷嬷接过两样东西,心地收好。
白嬷嬷带着一名功夫高强的侍卫,拿着周楚月的令牌很快来到城西再来客栈。
径直上了二楼的字一号房,在房外敲门。
门吱哑一声拉开。
一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站在里面,眸光渗着冰冷的寒意。
他扫了白嬷嬷头上的金钗一眼,把她让进屋内。
侍卫守在门口,不一会儿白嬷嬷便出来了。
随后两人离开。
白嬷嬷前脚刚刚离开,后脚青年男子便一身劲装装扮出了客栈大门,问二要了一匹马,策马出了西门。
城外十里,有一处村庄名为钟家村。
村子里某位普通农户,夫妻二人带着四五个半大点的孩子,一家人正围坐在桌旁用午饭。
突然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吃饱点,省得黄泉路上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