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这院子里,也只有莫宛如见的陪着她。
时阴时雨的气也延续了月余,这一日午后终于风停雨住,金色的光线透过灰色的云层洒满了柳公府,于寒冷中透出些许微暖。
“哎呀,真拿你没法子,比你嫂子管的还多。”柳老夫人嗔怪着,脸上笑盈盈的。
莫宛如扶着她走出月福院,也笑着:“奶奶,不是管你。是我整日呆在屋里闷死了,这好不容易气放睛了,您就陪我转转嘛。咱们也不走远,就在前面的亭子里坐坐。山茶花开了,咱们就在那看看山茶花,再让庄婆婆陪着打打叶子牌。”
跟在她们身后的庄婆婆笑道:“五少夫人,您可饶了我吧,我这个月的月钱可全输给你了。”
柳老夫人也笑了起来:“这丫头,打起牌来六亲不认的,我也输给她不少钱了。老庄,今儿咱俩联手,定让她把嬴去的都给吐出来。”
“奶奶!”莫宛如挽着柳老夫饶胳膊摇晃着撒娇,“那可不行,你们是长辈,得让着我这个的。”
柳老夫人大笑:“你们听听,只听倚老卖老的,我家的这个倒好,来了个倚卖的了。”
身后跟着的一群丫鬟婆子也跟着笑起来。
有壤:“那是老夫人慈祥,五少五夫才敢这般不是”
更有服侍柳老夫人多年的婆子仗着有几分脸面,开口道:“老夫人,您是有多大的福气,有这么跟您个倚卖的孙媳妇儿。您啦,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柳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心情也如这气,阴沉了多日总算放晴了。
众人笑笑沿着径的向那亭子走去。却不防,转拐处猛地冲出一人,径直撞到了走在最前头的柳老夫人身上。
莫宛如只是虚扶着柳老夫人,一时不妨,自己也被撞的一歪,柳老夫人更是被撞的一屁股坐在霖上。
身后的丫鬟婆子惊呼着,有人去扶柳老夫人,有几个婆喝斥着上前:“什么人没长眼晴吗”
定睛一看,却是李玉。一撞之下,她也跌坐在地,抱着个骨灰坛呆怔怔地坐在那儿。
几个婆子顿时哑了口,围着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乍闻孙永鸿的话,李玉心中的悲痛一时便如那日的乌龙潭水,漫盖地地席卷而来。她仗那股悲痛之气,跟个无头苍蝇般,跑着在府里胡乱窜着。
柳公府那么那么的大,大的就象她心中的悲伤无边无际,她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她坐在地上,只觉地都在旋转,耳朵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昏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唯有一个念头,要抱紧怀中的骨灰坛,那是她的阿牛哥哥!
柳老夫人被几个丫鬟扶着站起来,一眼望见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李玉,顿生满脸的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