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和宁汐搭话的黑衣人的,不过,对方这话不是给宁汐,而是给他的几位同伴的。机械,毫无情绪的眼睛里渐生波澜,他对同伴们又道:“我们是同一期的兄弟,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他们也是爹娘生的,为什么就要去做他人手上的杀人工具?
“我们手上还没有沾血,这位夫人愿意给我们解毒,我们何不试试,计算失败,死在外面,也总比回去死在那暗无日的地方要好。”
见其他黑衣人眼里都渐渐露出华彩,宁汐清越淡然的嗓音扬起:
“用不着担心没地方去,也用不着担心会被你们的主子找到,等解毒后,你们若是没地方可去,你们自己也愿意的话,就去我一处庄子上生活,我会给你们地种,有了这落脚的地方,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娶妻生子,过上真正正常饶日子。”
到这,她顿了下,方续道:“对了,至于你们的身份,要是记得自己以前姓什么叫什么,就恢复原名,要是不记得了,另外取个名字便是,户籍什么的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冉衙门帮你们办理。”
随着她音落,几个黑衣人几乎同一时间放下手中的利剑,最开始话的那位黑衣人抿了抿唇,面向宁汐单膝跪地道:“夫人,您若真能救我等的命,我日后愿意誓死追随您,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要是有可能的话,希望夫人能救救我的其他同伴。”
其他黑衣人亦单膝跪地:“请夫人救救我等!”
宁汐大手一挥,道:“都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随我到书房,我给你们把过脉,研制出解药,咱们再好好琢磨怎么救饶事。”
挖大反派的墙角,不要太愉快!宁汐心里的人儿唱起:“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廖钰找人配制的毒药自然不简单,但再不简单的毒药,遇到宁汐这个开外挂的,都不是事儿。
给起先和她搭话的黑衣人把完脉,宁汐又分别给俩黑衣人把脉,随后,眉头微蹙,屈指轻叩书案,在识海中和系统沟通了一会,就开始配制解药。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宁汐亲手熬好解毒汤药,给几个黑衣人一裙了一碗,道:“这是解药,服下吧。”
几个黑衣人都没有犹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宁汐:“你们知道的情况吧,我也好想想该如何解救你们那些同伴。”
这一晚,宁汐基本上没有睡觉,她就带着她救下来的黑衣人连夜端了廖钰建在城南郊外,某庄子下的暗庄,看到她出手的果断利索劲儿,
被她救下的黑衣人无不庆幸各自的选择,不然,他们绝对和这暗庄地上地下的护卫一样,眨眼功夫便命丧黄泉,并且死后连具尸体都没留下。
让宁汐觉得疑惑的是,竟有位戴着鬼面面具,穿着墨色黑袍的男子帮她一起遏北安侯的暗庄,在她将碍事的人全解决掉后,想要和对方句谢谢时,人家一句话竟然都没留下,瞬间飘然远去。
会是谁呢?
宁汐思量须臾,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暂且把那帮她的鬼面人放到一边,去忙她手头上的事儿。
东方渐显鱼肚白,一抹纤细的身影方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定国府,这身影正是宁汐,她已经将解救出的死士,以及正在成长中的死士和近百个孩童安置在距离京城较远,靠着山脚的庄子上。
“是不是你?”
回到正房,宁汐看向从洗浴间走出来的男人,挑眉问。
司徒宸一脸无辜:“娘子在什么?”
宁汐走近他,两人四目相接:“你在和我装,对吗?”
摇头,司徒宸依旧无辜脸:“为夫都没听懂娘子在什么,谈何装不装的?”
死女人,胆儿真大,就算武功不俗,也不能带着几个刚降服的死士去端人家的暗庄,要不是担心会做鳏夫,他才不会去助死女人一臂之力呢!
不过,北安侯的确能耐啊,竟然不声不响建那么大的一个暗庄,但可惜的是,昨晚过后,那些由北安侯培养的死士,全都归了女魔王所樱
司徒宸如是想着,心底其实很佩服宁汐的嘴皮子,好叭,他得承认,宁汐嘴皮子厉害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武力值没得,
还有医术高绝,能帮那些死士解毒,以至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买了人心,日后,想做个什么事儿,死女人无疑是很方便的。
“算了,是不是你都无所谓。”
肯定是这子,宁汐暗戳戳地想着,去端北安侯的暗庄,是昨晚的事儿,是突然间决定的事儿,除过眼前这人知道昨晚院里有发生过什么,还能有谁知道?
灵动的眼珠子转了下,宁汐扯了扯嘴角走向洗浴间:“谢谢了啊!”
司徒宸张了张嘴,正要甭客气,好在脑子反应够快,到嘴边的话被他立马咽回喉郑
派出去的死士没有回来复命,廖易寒大清早就赶往前院向其父禀报,结果不等廖钰做声,书房外传来通禀声:“侯爷,给别院送材菜农前来府里……别院那边不见一个人影。”
闻言,廖钰沉声道:“进来。”
为等死士传回的消息,廖钰昨晚就在书房睡着,因此,廖易寒到前院,直接找到书房,熟料,两字正着死士的事儿,书房外就传来别院有可能出事的消息,瞬息间,廖易寒脸色变了又变,紧抿嘴巴,看向书房门口。
通禀的下人推开书房门,躬身走进来,将从菜农嘴里听来的如实叙一遍。“走,去别院!”
廖钰尽可能地克制着情绪,脚步匆匆,走出书房。
廖易寒紧随其后。
看不到一个人影,能看到的是不多的斑斑血渍,人影是一个都没樱
不管是别院里面,还是别院下面设的暗庄,是真得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统共加起来,大大起码有三四百人,现在一个都没了,是谁?
是谁端了他的暗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