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可不想让你子承父业,快吃了去学堂。这么多年,你都没考个秀才,实在丢人。你爷爷说了,这次再考不上,就逐出家门。”
少年哼了一声,一口气把小米粥喝完,又拔了半碗菜,就着馒头吃掉。这才慢悠悠开口:“我爷爷才舍不得,娘我爷爷去哪了?怎么今天没过来吃饭?”
王氏收拢好鬓角碎发,摇头道:“我不问这些的,你想知道去找你爹。”
月前在城墙上看到的一幕,吓得她半个月没睡好觉。前几日又被周大夫说她有孕,王氏最近更胆小了,公公和夫君想说军中的事情,她都直接躲起来,不愿意去听。
“我爹才不告诉我呢。他只会让我读书。夫子都说君子六艺,他只让我读书。”
“行了,快去。”
少年不想出门,兴高采烈道:“娘,那县主真的那么厉害?我可听说了,她杀了不少辽国探子呢!”
王氏听儿子这样说,又想到那日城墙上的情形,不由呕吐起来。
李满仓忘带东西,刚折回来,就见妻子扶着桌子满脸难受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脱鞋揍儿子一气呵成。
“啊啊啊!我什么都没干,没惹我娘生气啊啊啊啊!”
太苦了。
“闭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欺负起来你娘了,要不是老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绝对剥了你的皮!”
少年连忙抓起书本冲出家门,生怕说到做到的父亲真的下狠手。太冤了,他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说起来,爹设宴那天,他竟然因为被夫子罚在学堂背书,没见过县主,简直是个损失,都没办法和别人吹牛了。
爷爷说县主和自己一样大,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少年一边走一边思索。
能杀辽人的,一定和他爹一样五大三粗吧。少年点头,觉得自己的推测极为有道理。
一路挪到学堂,果然迟到了。被罚站在门外,少年举着论语,语序混乱地大声朗读,脑子里想得却是最近爷爷和父亲的忙碌。
那么忙,他也想凑一脚了。
少年的思绪,在每日迟到的罚站里一点点发散。
吃早饭,龟速挪到学堂,被罚站,举着书本发呆。少年的日子总是这样毫无波澜,让他觉得无趣。
终于,有一天他正要去学堂,刚挪到门口,信使就冲了进来。
“京中来信,给李大人的!”
少年想要接过信,他是未来的小李大人,给他给他爹都一样。少年不无惬意地想着。
“去请李大人过来,此信需他跪迎。”
少年一愣,很快凭借着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快步冲回家中,扯着嗓子让正在啃馒头的李满仓出来。
信是京中来的,陛下的信,是不是亲笔不知道,不过少年知道那印信是真的。
信使离开后,他踮着脚在父亲身后看信的内容。
“爹,陛下让你好好训兵啊。为什么没有赏赐?”少年觉得父亲破了个大案,理应有赏赐。
若是没有,一定是被其他人贪污了。
我才是那个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