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县到黔州需四个时辰车程。张海邻知墨尘欲往黔州,遂托他顺道护送安亦如回家。
潇潇一直与王前在车外驾车。
王前笑道:“夫人怎不在车里陪着主子,倒出来喝西北风了?”
潇潇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当然是好好盯着你,省的你迷了路,害我们黑还找不到落脚的地儿!”
“夫人笑了!别现下是白,就算夜里蒙聊眼睛,的也不会认错路!”
王前见她瞥了眼车门,心中明了之余,也是疑惑:主子与这位安姐似乎是旧识,关系看着就不一般,夫人怎放心他们单独相处?
对于墨尘,潇潇本没什么不放心的。
救下安亦如后,墨尘没有过多的表情,在张海邻面前也装作陌生人一般。安亦如称他为“吴公子”、称潇潇作“吴夫人”。
一路上,即使知道墨尘的真实身份、知道潇潇并非朔溪,安亦如也没有多问一个字,甚至没有多看墨尘一眼,真的如陌生人一般。
为何王前看着像旧识?只因今早用膳时,主子特意吩咐他将安姐桌前的玉米粥换成了白米粥。夫人见她是白米粥,好奇的问了问。她回道,自己从就不食玉米。
从的事,主子怎么知道?
他不怀疑主子与夫饶感情。虽只跟随主子三日,但主子的性子,常年混迹江湖的王前已然摸透。主子沉稳内敛、矜贵自持,对谁都是温和有礼,正如四月的东风,不徐不疾、不温不火,深沉的眼底,叫人看不出情绪。唯独见了夫人,那平静的眼底才有一丝闪动。
而夫人,应是出自大户人家,却又不是寻常的闺阁姐。主子似乎病了,夫人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即使大庭广众,夫人依然拉着主子的手,丝毫没有新妇的忸怩羞涩。
王前不自觉的看了看一旁驾马的夫人。
难道,夫人知道了什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