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
可惜,终究只是他一个饶兵荒马乱。
她不喜欢他,酒也就不重要了,能哄得她开心,就是最好。
安康侯之死,对郡主娘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虽然兄妹二人没多少感情,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郡主娘第一次踏进安康侯府的大门。
她的身子有些不稳,幸好江荨扶着她。
安老太君仙逝的时候她都没能到场,没想到登门的还是因为白事。
“母亲节哀!”江荨看着郡主娘红了眼睛,心疼不已。
她对这个舅舅没多少好感,可郡主娘不一样。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有不愉快的回忆,那也都是过眼云烟,早就忘记了。
阴阳两隔,能回忆起的都是难能可贵的亲情记忆。
对于郡主娘的到来,安夫人并不欢迎。
冷着一张脸,眼中还有恨意。
“你来做什么?看笑话来了是吗!”
那语气绝对算不上温和,郡主娘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堂中的灵柩看。
江荨一个眼神看过去,安夫人也没害怕,冷眼看着母女俩。
郡主娘亲自给安康侯上了一炷香,才算是夙愿了。
“安絮初,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你给我滚出去!你少污了他的灵堂,滚啊!”
若不是有人拉着,安康侯夫人绝对会冲上来撕扯。
郡主娘至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幸好安如兰也在,自家母亲拎不清,她处事却也圆滑。
唯恐得罪了母女俩,第一时间就过来赔不是了。
“姑姑莫怪,母亲她这几忙前忙后,她也是累了,这才了一些难听的话,还往姑姑莫要同她计较才好!”
安如兰不敢看江荨,一双眼睛盯着郡主娘,想要卖乖。
对于安如兰,郡主娘没有什么怨气。
“如兰,你辛苦了。”若非有安如兰在,安康侯府早就乱套了。
也亏得是她夫家通情达理,若是换了寻常人家,摊上这样的岳家,安如兰早就该被无情厌弃了。
安如兰苦笑:“兰儿不幸苦,兰儿就是心疼母亲。父亲不幸遇害,本就是晴霹雳,家中全得靠母亲一个妇道人家撑着,胞弟也还只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往后的日子……”
她垂泫欲泣,攒着眼泪楚楚可怜。
安如兰这一番话出,谁不动容?
郡主娘也不是决心绝情之人,安如兰话里的意思也表露清楚了,装傻也不是办法。
况且安夫人也确实难过。
“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已嫁人,那往后还是得以夫家为重,你放心吧,若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是郡主娘给她的承诺。
有了郡主娘这句话,安如兰终于破涕为笑了。
她还给郡主娘行了大礼,似乎是不嫌疼,还磕了头,额头都磕红了。
她这个样子,没有人不怜爱她。
郡主娘也一样,拉着她了好些宽慰的话。
江荨也没打断她。
安如兰的手段的确不一般,若不然,她也万不可能随时关心母家,却又在夫家的地位如此稳固。
安如兰只是想有人帮衬安家,所以用零计谋,也无伤大雅,江荨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什么。
她们离开时,安如兰还特意送了她们。
上了马车,郡主娘果然称赞起了安如兰。
“你如兰表姐处事周到,我倒也放心不少,至少她不会吃亏。”
郡主娘是何等人?安如兰的计谋她早就看穿了,可她还偏生就吃这一套。
女人有谋略不是坏事,更何况安如兰并没有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