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
“谢谢你,曾叔叔。”
病床前,顾凝两手捧着那串着银色项链的吊坠,对床上那位形容枯槁的病人道。
他还是没听她的劝。
“对于它给你造成的麻烦,凝凝,我真的很抱歉。”曾知兴气若游丝地道。
顾凝只是咬着嘴唇摇头。
曾知兴从白色的被褥里掏出那只没插上针管的手,拍了拍顾凝的头,发皱的脸上因为落寞的笑而更加黯淡,他道:“凝凝,还有件事……这个东西,我给它设定了期限,因为我怕……它会再给人带来麻烦。”
“期限?”顾凝反问道。
“嗯。”曾知兴轻轻动了动脑袋,道,“期限,从现在,到你三十岁的生日之前……它都是可以用。对不起,凝凝……”
捧着吊坠的手掌蜷曲起来,顾凝点头应道:“没关系,我懂的。”
她回去之后,事情或许还会有什么想不到的变化,可再如何反复更改,都需要一个时间卡点,来强制结束她的这场时空间的奔波。
“谢谢你。”顾凝向他笑着,轻声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
每次放学回家,隔壁的那扇门依旧冷漠地紧闭着,没有丝毫来往的痕迹。
顾凝越来越担心。
曾知心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撒手人寰。
跟着父亲前来医院送别的顾凝,立在一群高高的人中间,眼眶里泛着波澜。
她低下的脑袋,掏出衣襟里的那只吊坠,默默地,紧紧握了住。
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