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生察觉动静入内,翼银烟笑了笑,正打算出令自己惊吓的梦,却见李芸生坐在她身旁,把一条沾了水的干净棉帕递了过来为她擦拭,一脸忧伤。
“娘娘,虽然我不知道昨夜您与魔尊发生了什么,可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刚刚你在我和辛婉面前吐血,可把我们两个吓坏了。药医,你急火攻心,神思紊乱,加上你自己又急于运功平稳,气血跟着乱撞,才惹得内脏有损吐出了血。”
在李芸生的一番话后,翼银烟再也笑不出来。
原来她昨夜的一切经历皆不是梦,都是她一厢情愿想要回避的残酷现实。
单手撑着自己微微发沉的额头,眼眶内很快又湿润了。
“娘娘不要总是独自在心里背负一切,这样你会很累的。”
“能不能告诉芸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芸生虽知道这是她的心病,可仍是想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她才好为翼银烟分担。
她环视殿内,确保无人后,压低声线试探性询问:“是不是因为沈公子的事?”
翼银烟看向李芸生,默然点头。
“啊,魔尊知道沈公子的存在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百羽扇?”
翼银烟摇头,痛苦地屈膝抱脸,披头的散发将她的侧脸完全掩盖。
李芸生侥幸地拍了拍胸:“幸好不是。那是谁告诉他的?”
“是本宫。”翼银烟抬起了泪眼,看向李芸生,像在埋怨着自己。
“这!娘娘怎么能出来呢?”
翼银烟哭着述,把自己之前的梦话还有昨做的梦通通都告诉了李芸生,李芸生虽听不大清楚,但大体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眼前泣不成声的人儿。
她像独自坐在漂浮于虚无缥缈的大海中的舟中,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突然抬起头,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李芸生的手:“芸生,你替我去将尊上寻来可好?我想解释,我想要解释的机会。”
李芸生有口难言,最终叹了一声:“娘娘,您刚昏厥的时候,我去请药医,之后就去寻过魔尊了。魔尊不肯见我,只让青志来见,我把你病得吐血的事都告诉了青志,可他禀报魔尊后只跟我,魔尊事务繁多抽不开身。现在再去,怕是也是一样的结果”
失了魂的翼银烟不再话,松开了李芸生的手,径直走出寝殿,往院中走去。李芸生在她身后碎步跟着,发现她到了院中站着,定眼看那院中木椅上的梦蝶兽。
她没有话,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抱在手中把玩,只是怨念地看着它。
梦蝶兽也放下手中口粮,垂着耳朵直直回望,无辜的双眼似乎写满了求饶。
一人一兽就这样不动,互相注视。院中的许辛婉见了,也停住了手中的忙活。
良久,翼银烟冲回殿中:“嘶!”
她从殿中主座背后的剑架处抽离宝剑,宝剑从剑鞘中拔出的尖锐音色令李芸生许辛婉惶恐:“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挥剑驶来的那一道狞风比烈日的光还要刺目几分。
翼银烟往院中冲去,许辛婉率先朝她走去,见她意有所指地提剑靠近梦蝶兽,许辛婉瞪大了眼,跑到梦蝶兽面前张手阻拦:“娘娘这是要跟梦蝶兽置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