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路飞影正要说话,这时葛汝民则说道:“师傅!我们山庄的规矩却是不可废除,要成为我山庄弟子,则必须是我山庄的人。不是我山庄的人,就不能学飞影剑法。”
贺聪听他所言到是一征,刚才爷爷路飞影已然说了,我虽不是山庄的弟子,但仍把我当山庄弟子看待。谁知竟有人反对,那心情真可说是从希望的顶峰一下子掉在了无穷的失望深渊,不由的大是懊恼。
爷爷路飞影还想说什么,那葛汝民又道;“既然这少年小弟不能成为山庄之人,那么便无法入学飞影剑法,我看他还是另寻高就才是。”
贺聪眼看这事就要给葛汝民搅和了,不由的大急,放喊了声“爷爷!”却给葛汝民疾言厉色的制止住了。并对路飞影说道:“师傅,此人来路不明,我们就更不能违背庄里的规矩。”
贺聪站在一旁心中是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爷爷路飞影的认可,能够留在山庄学习飞影剑法,却没想到葛汝民的反对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等待爷爷的决定。
爷爷路飞影沉吟片刻,目光在贺聪和葛汝民之间来回扫视。他深知葛汝民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山庄的规矩确实不容轻易打破。然而,贺聪的天赋和心性又让他难以割舍。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汝民,你的顾虑我明白。但贺聪的天资确实难得,若是就此错过,未免可惜。”
葛汝民眉头紧锁,显然并不认同师傅的决定。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傅,规矩是山庄立身之本,若是随意打破,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贺聪的来历尚未查明,我们怎能轻易将他纳入山庄?”
贺聪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失落。他知道葛汝民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但他也清楚,自己并无恶意,只是想学习飞影剑法,提升自己的武艺。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爷爷路飞影,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爷爷路飞影见状,目光再次落在贺聪身上:“然则,贺聪天赋心性,世所罕见。就此错过,实乃我山庄之憾,亦是武道之憾。”他沉吟片刻,终于做出决断:“这样吧。贺聪可继续留在山庄,观察其行止品性。在此期间,飞影剑法核心精要暂不传授。待其心迹昭然,确为可造之材,且时机成熟之时,再议传功之事。汝民,你看如何?”
葛汝民闻言,显然对这个折中方案仍不满意。但路飞影语气虽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他深知师傅心意已决,再争辩徒惹不快,只得强压下心中疑虑,抱拳沉声道:“弟子遵命。但愿此子莫负师傅期望。”说罢,冷冷瞥了贺聪一眼,拉起仍失魂落魄的冯沛冬,带着另一名弟子转身离去,背影依旧僵硬。
贺聪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虽未能如愿习得高深剑法,但至少赢得了留在山庄、证明自己的宝贵机会。他连忙向路飞影深深一揖,语气无比郑重:“多谢爷爷成全!贺聪定当谨守本分,勤勉自持,绝不负爷爷今日信任!”
路飞影走上前,重重拍了拍贺聪的肩膀,目光深邃:“贺少年,记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打破规矩需要实力与时间证明。你的路还很长,天赋是上天的恩赐,恒心与品性才是登顶的基石。莫要急躁,潜心磨砺。”
“弟子谨记爷爷教诲!”贺聪肃然应道,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贺聪在山庄的表现逐渐赢得了部分弟子的好感。他为人谦逊,乐于助人,且练武刻苦,进步神速。爷爷路飞影看在眼里,心中对贺聪的欣赏也愈发深厚。然而,葛汝民却始终对贺聪心存戒备,时不时地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一天傍晚,贺聪独自一人在后山练剑。他手持铁剑,依旧重复着枯燥却必不可少的基础剑式。汗水早已湿透重衣,他却浑然不觉,心神沉浸在每一次挥剑时肌肉的协调与力量的传导中。
“贺少年,倒是勤勉。”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贺聪一惊,连忙收剑转身,见是葛汝民,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葛师父,您怎么来了?”
葛汝民缓步走近,眼神锐利地扫过贺聪手中的铁剑和他汗湿的衣衫,冷哼一声:“听闻你每日在此练至深夜,风雨无阻。这份执着倒像是冲着飞影剑法来的?”
贺聪心中一紧,知道对方疑心未消,坦然道:“葛师父明鉴。弟子深知根基不牢,地动山摇。在此练习,只为夯实基础,不敢有非分之想。”
“哦?”葛汝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陡然转厉,“那你为何常在演武场外驻足?目光流连于他人练剑?莫非那些基础剑式,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想偷师更高深的剑招不成?!”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贺聪感到呼吸一窒。他确实在观察,但绝非怀着龌龊心思。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地迎向葛汝民锐利的审视:“弟子不敢隐瞒,观摩师兄们练剑,确是出于对飞影剑法的向往与求知之心。弟子愚钝,只盼能从旁揣摩一二,印证心中所学。若有僭越之处,甘受责罚。但弟子之心,唯求上进,绝无半分偷窃亵渎之意。”
葛汝民死死盯着贺聪的眼睛,那双年轻的眸子里,有紧张,有坦然,有执着,唯独没有他预想中的心虚与闪躲。他沉默了,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伪。山风吹过,带起落叶沙沙作响。
良久,葛汝民才冷冷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咄咄逼人:“贺少年,规矩就是规矩。飞影剑法,非我山庄正式弟子,不得习练。这是铁律!””他顿了顿,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贺聪,“你若真有此心,就拿出你的本事,证明你有资格踏进我飞影山庄的门墙。否则,一切皆是空谈!”说罢,不再看贺聪一眼,拂袖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之中。
贺聪站在原地,望着葛汝民消失的方向,紧握铁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葛汝民的话既是警告,也是挑战。证明自己成为真正的飞影弟子。这条路布满荆棘,但他别无选择,也绝不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铁剑,更加专注、更加用力地,劈向眼前的虚空!剑风呼啸,仿佛在回应他心中无声的誓言。
与往常一样,当月色初升时,贺聪又来到练剑处,未曾想却见云琪已早早来到这里。看到月光勾勒着她纤细而矫健的身姿,加之那一袭白衣胜雪,更衬得她眉目如画。她手中剑似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泓流动的秋水,时而如匹练横空,时而似银河倒泻。剑光在她周身流转,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银色光幕。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腾挪闪转间,衣袂飘飘,宛如九天玄女踏云而来,又似月下惊鸿掠水而过。每一次点、刺、撩、扫,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之美,剑尖破空之声,清越悠扬,竟似能涤荡人心。
“看够了吗?”她手腕灵巧地一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带着几分促狭问道。
贺聪这才恍然回神,耳根瞬间染上薄红,心头微窘,连忙抱拳道:“云琪姐姐剑法精妙绝伦,超凡脱尘,在下看得入神了。”
云琪噗嗤一声笑出来,明眸皓齿,更添灵动:“少来这套文绉绉的酸词儿。既然来了,光看多没意思,陪我过几招?”她扬了扬下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恭敬不如从命。”贺聪也笑了,心中那点赧然被她的爽朗驱散,拔剑出鞘。
两柄剑在晨光中相遇,金铁交鸣之声清脆悦耳。两人身影交错,剑光流转,时而如双蝶穿花,时而似双龙戏珠。贺聪剑法沉稳扎实,云琪则灵动迅捷,一刚一柔,竟配合得颇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