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之揉着耳朵,拿着折扇的手在空中比划,道:”龙娘,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
龙庭桑坐着,一拍桌子,打断他,拿出显然的一家之主的范儿,挑眉斜视他,道:“然后呢”
何居之嘻嘻地笑,收起扇子,狗腿地捏着龙庭桑的双肩,道:“自然是万物不如你啊。是不是?”他着后面那句时抛了个求救的眼神给一旁偷笑的孟惊鸿和乐微。
孟惊鸿收起笑,道:“龙娘,午饭我们出去吃吧,去不歇酒楼,我请客,如何?”
乐微收到她的手肘提醒,附和道:“好啊好啊,听那里来了位新大橱,出了很多新菜式。”
何居之对她们投以感激不尽的眼神。
龙庭桑站起来,道:“既然嫂嫂了,那就出去吃,不过就不劳嫂嫂破费了,何居之他的钱多得没处花了,主动请客,让大家到时随便点。”
何居之本想为自己辩白,却被龙庭桑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道:“对对对,大家随便点,随便点。反正我已经做好卖身的准备了。”后面那句声叨叨,还是被龙庭桑听见了。
她朝他温柔一笑,道:“放心,你要卖身的话,我第一个就买了,以二十倍的价钱。”
何居之:“……”
景差昨日听密士来报,妹妹江清有消息了,便外出一段时间。郭云谓自然而然担任了保护孟惊鸿和乐微的重任,也跟着他们去了不歇酒楼。
在龙庭桑的热情招待之下,桌子上摆满了上好菜肴,何居之欲哭无泪。
吃饭之际,孟惊鸿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抬头一看,与前面那桌子的饶视线在空中相遇,她仔细一看,蓝衣白发,额间一抹晴空。
她低下头,一想起刚刚他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便食不津味。
宗伯渠不是在东宫里陪着殷沃吗?怎么跑来这里喝酒了?见桌子上的几个空酒坛,应该是喝了不少啊。
坐在身边的乐微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道:“惊鸿姐,怎么了?”
孟惊鸿声道:“乐微,一个男人总盯着一个女人看,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其实这个“盯”不止出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之前,只要是她和宗伯渠碰见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一面,他都不会放过任何时刻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就像是警察盯着犯罪嫌疑人那般,充满着警惕和怀疑。
孟惊鸿摸着良心可以,从来就没有得罪过这位太子太傅,既没偷他家里的东西,也没针对过他这个人。但是心里却无厘头觉得,自己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与他有过一段纠缠,具体是指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乐微道:“因为爱啊,明男人喜欢这个女人,才会一直看着她。就像我家憨瓜那样,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看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乐微完,便向对面的郭云谓眨了眨眼睛,他便立即低头吃饭,脸颊泛红,匆匆忙忙地夹到了自己最不爱吃的苦瓜,又不好浪费,只能随便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然后灌了一大口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