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多谢你，文老板怕是回不来了。”
“怎么？”五惊诧道。
“听他昨日猴急，早早的就去了，到现在都被困在吕府没出来呢。瞧着吧，今儿又有好戏看了。”镜哥儿边笑边喝茶，动作优雅好看，像是戏台上演的。
五心中发紧，脸上却故作镇定，笑着提醒他：“这么些日子了，吕老板身子可好些了？他只是失了势，等身体恢复了，怕也不影响管理三爷府吧？”
镜哥儿笑道：“咱们拭目以待就是。”竟像是早就有了计较。
镜哥儿喝了半盏茶，见五一直恹恹的不爱话，奇道：“妹妹怎么了，身子也不舒服？”
五抬了抬嘴角，做出笑的样子：“不知怎的，如今跟镜师兄坐在一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昨日师兄威胁我之前还好好的，从那一刻开始……好像不敢跟师兄话了。”
她知道自己伪装得不好，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舒畅，索性便用这理由搪塞。
镜哥儿轻轻吐了口气，无奈笑道：“哥哥昨跟你赔不是了，怎么还不依不饶呢……好妹妹，是我不对，你别怪我，好吗？哥哥他日有成，必不会亏待你。”
“嗯。”五点零头。
方先生他们就在花厅，抬眼就能看见他们，镜哥儿什么、做什么都不便，僵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要不你先歇歇，未时去勤德厅咱们再话写书的事儿，也到时候再吧。”
“好。”五也不留他，拱手送他和于归出门。
“这笑面虎！”
等他们走远了，凤蝶忍不住低声叱骂。
五忙着问方先生：“先生，咱们该怎么办？文老板不知道怎么样了，镜哥儿也是个威胁……”
“他算什么威胁，”方先生笑着让五坐下，眉眼之间都是毫不在意的风轻云淡，“就算真的去卓老爷那儿告了也不是大事，更别你对他的用处大着呢，不到迫不得已他都不会去告。”
的也是，下话本千万，一就叫座儿的少有，镜哥儿还想留着五替他写书呢。
午时五和方先生一同去了书墨坊，已经有十多个学子在那儿排队等着，并没见胡思明的影子，想来他心里还结着疙瘩，没法子这么快就跟五和解。
左右以后忙不过来还会再招，五便跟方先生一个个的问了，最后选了四个贫苦人家出身、写字漂亮、性情敦厚的留下，谈好工作时间和工钱，签了兼职的合约，要他们过几日收拾好后便来上班。
余谦、余和跟这些学子的年龄相当，瞧着他们一个个文质彬彬的俱双眼放光，满是隐藏不住的羡慕。五自然懂得他们的心思，等人都走了对他们笑道：“是不是羡慕他们读书？”
两人俱红着脸点头。
“等书墨坊开业了，每日拿出半个时辰教你们识字、算账，将来虽未必能科考，却也有一技之长。”
彼时科举严格，做奴的纵学富五车也没资格参加。
两人听了惊喜万分，感激得跪在地上就要磕头，五忙将他们扶起来，又是好生安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