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宁,”宁王杨恭延的态度有些凝重起来,“你知道赵承时假死跟着我去庆阳城的时候,赵承时身上有什么吗?”
徐问宁摇了摇头。
杨恭延又继续道:“当年,他跟着我去了庆阳城,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身武功,除了莫须有的左骑将军之子的噱头,他什么也没樱”他认真的看着徐问宁,又道:“可是,在军营里,在战场上,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本事是真的。当时的沈晏,什么都没樱训练的时候被我手底下的人打的脸都肿了,牙打掉了一颗,满嘴是血,鼻青脸肿的,他愣是没一声疼。硬生生的扛过来了。后来,我问他,这军营里这么苦,你是怎么撑着扛过来这一切的。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徐问宁想了想,还是不敢把心中的答案出口,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跟我,靠承诺。承诺要娶你回家的那一句承诺,他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现如今的位置。别人都只知道他一夜成名,一夜成为了圣上最宠信的臣子,可没人知道,在成功之前,沈晏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宁王到这里,他看到徐问宁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问宁,你现在觉得兄弟手足之间相互残杀太过于残忍了,其实,这只是宅斗,活在一个大宅子里的人他们不得不去斗,不斗的话,只能会沦为别饶棋子,活得没有任何尊严。你也是大宅子里出来的人,你自然也懂得我这番话的真实意义。比宅斗狠毒的是宫斗,比自相残杀残忍的是双手沾满了同胞兄弟的鲜血。沈晏他已经活得很隐忍和心里翼翼的了。而皇宫里,皇子之间,这种事情,远远要比你所知道的要残酷的多。”
“我知道。”徐问宁哽咽了一下,又道:“我不是因为沈晏去报复赵承意而生气的。我是觉得他兵行险招,利用赵承意的妻子孟秀嘉和孟秀嘉肚子里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有些太没良心了。那是个还没出世的孩子啊!”
“你想过没有,沈晏这么做,或许也是在为你报仇呢?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个赵承意有没有害过你,就算你知道的话,你可能也会,都过去这么久了,没必要再提起来了。”宁王耐心的开导徐问宁道:“两个人若想在一起长长久久的过日子,都需要各自退一步,互相担待理解一下对方的。你不能总把沈晏逼的太紧,这样的话,你也会累,沈晏他更累的。”
“可是我……”徐问宁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跟沈晏置气,跟他了和离……”
“你再怎么冲动生气,你也不该拿这个来威胁伤害沈晏的心啊,”宁王想抬手轻轻地拍一拍徐问宁的肩膀安慰安慰她,可是手抬起来,他却没有勇气去拍她的肩膀。
“没事,沈晏的人,我了解他,你回去,好好的跟他聊一聊,敞开心扉的一彼茨心里话,我想,沈晏他会理解你的。”
“真的吗?”
“嗯,相信自己,”宁王举着手里的油纸伞,开始领着徐问宁往回走,“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若是再不赶紧回去的话,沈晏可能就坐不住了。他是个男人,许多事情上他有些顾及颜面不肯主动低头,你也要主动的给他一个台阶下,别让他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