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月阁花廊旁边的那棵杏花树开得特别好,雪白的花朵绽放了一整个枝头,偶有几只调皮的麻雀飞过落在枝头上,惊落了好些雪白的花瓣,如同下起了鹅毛大雪似的,落在院子里头的地上,做了花泥。
气也算是晴朗,徐问宁使唤清河去拿了装着绣花物什的筐子过来,主仆二人坐在院子里的花廊下各自绣着一个香囊。
徐问宁想着绣个香囊给赵承时,让他好贴身带着,时时刻刻记念着自己,于是香囊的花样就是一对一起在水里游着的鸳鸯。
而清河则是绣了两片挨在一起的竹叶,翠绿的竹叶配上暖黄色的底衬,栩栩如生,若是细细瞧一瞧,连竹叶上头的脉络都瞧得清清楚楚的,很是精致。
主仆二人各自抱着一个绣花绷子,埋首于自己的作品当中,目不转睛。
时不时微风拂过,吹落些许凋落的杏花花瓣,落在徐问宁手中的绣花绷子上。
徐问宁吹了吹绣花面上的杏花花瓣,嘟囔了一句:“这些个一阵一阵的微风,快要把院子里头的杏花树给吹秃了。”
清河笑话道:“姐您竟会笑话了。风哪里还能把树给吹秃了啊!依清河看啊,姐分明就是心疼这些花瓣了,怕入了夏吃不到这树上结的杏子了。”
“你惯会胡袄!每年这杏树结的杏子,回回就属你吃的最多了,怎么在你嘴里竟成了是我惦念着了?”徐问宁撇撇嘴,很是不愿意。
“清河瞧着姐的这张嘴愈发毒辣了,看来以后姑爷的日子可不好过呢,定会日日被姐的这张毒辣的嘴给数落。”清河冲徐问宁扮了一个鬼脸,气得徐问宁要撂下手里头还没绣完的绣花绷子,准备过来要挠清河腰间的痒痒肉。
清河认怂,立马求饶道:“姐,清河不敢了,清河再也不敢了,您就别挠我的痒痒肉了。”
徐问宁听到清河认怂,这才作罢,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这丫头,都是平日里让你胡闹惯了,净学会了这些取笑我的混账话来。”
清河偷偷瞄了一眼徐问宁绣花绷子上的图案,忍不住笑出了声,“姐,您还嫌我笑话您呢,您看看,您这绣花绷子上绣的是什么,好一对恩爱两不离的鸳鸯,清河可真是羡慕极了。”
“你这丫头,再嚷嚷,我就让人把你的嘴给缝上,看你还敢嚷嚷不!”
松江园。
万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香炉里的香灰,徐霖辞坐在书桌旁写着字。
一只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徐霖辞的书桌上,徐霖辞蹙了蹙眉,招呼了万济过来去抓那只信鸽。
万济打量着面前的那只信鸽,挠了挠头发,困惑道:“少爷,这不是咱们家的信鸽啊。会不会是别人家的信鸽认错霖方,落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胡。”徐霖辞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万济的额头,道:“这些信鸽都是有人专门训练过的,怎么会认错霖方?瞧着不是咱们家的信鸽,想来,一定是有人给咱们送了信。”
万济抓住那只信鸽,从它的右腿上取下纸条递给了徐霖辞。